假設的情況很離譜，但她仍是認真思考起來：“以什麼形式影響？”

“你的身體……或者說靈魂裡摻雜了其他血族的殘魂，你亂吃的那些，比如赫菲斯。因為我的介入，封印失效，他們被放出來了。”

想到赫菲斯帶來的那漫天火焰，他的背微微繃直。

莉莉娅絲微微皺眉：“如果我失憶陷入沉睡，意識迷失，應該是在精神受極大創傷的情況下。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允許别人進出我的記憶宮殿的。”

“凡事無絕對，而且隻是假設。”

“如果假設成立，首先，我對你的信任度必須極高，而且足夠了解你，因此你的介入可能帶來的問題也會在我的計算之内。其次，那不是亂吃，我有計劃，他們的封印現在很牢固。最後，我的精神很穩定，即使殘魂逃逸，也足以應對幹擾。”

“你到底吸吃了多少？”

“也才四五個。”

“四五個，撐不死你！”雖然松了一口氣，但看着對方這雲淡風輕的樣子，有點莫名來氣。

“放心，我有把握。”

“算了，确實也沒撐死。你接下來要去哪兒？我陪你去。”

“等我看看信。”

·

“姐，還沒畫好嘛，你都畫了一個上午了。”莉莉安娜從忽然倒立着從樹上冒出來，漆黑的長發随着她的晃動，搖搖擺擺。

“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莉莉娅絲擱筆，目光又投向畫布，上面赫然是夢中那個黑發的小少年。無比寫實的畫風幾乎将面貌一比一還原。

莉莉安娜翻身下樹，湊過來看：“這不是畫得挺好的嘛，這小家夥是誰啊？長得還挺漂亮的。”

“他說他叫平等院鳳凰。”

“聽名字是個日本人，你什麼時候去過那兒？”

“不知道。”莉莉娅絲揉揉額角，“我是在夢裡遇到他的。”

“哇哦，能讓你在夢裡也念念不忘的人，我越來越好奇了。诶，有人敲門，應該是來送東西的人到了，等我讓他帶話回去，幫你找找。”

“不……用……”莉莉娅絲話音未落莉莉安娜便沖出了異空間，很快又舉着大包小包回來。

“你這是把實驗室搬來了。”

“哎呀，沒那麼誇張，一半而已。”

“我可以和你一起回黑塔。”

“不要，回了黑塔我就沒空陪你了。反正也隻是一些簡單的研究，雖然安波麗爾被封印在天空中出不來，但是王黨還是太活躍了……”

“我幫你殺掉他們。”一句話就脫口而出，帶着莉莉娅絲自己都有些不解的殺意。

莉莉安娜愣了愣，旋即笑着抱過來：“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想想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吧，好好養傷，我的事情我會自己解決啦。”

“嗯。”

“我先去搭實驗室了！”

莉莉娅絲又坐回畫闆前，微風拂過，一枚黃色的葉子飄飄悠悠地落在畫像上。她正欲擡手，卻靈光一閃，拿起畫筆，将大量金黃的顔料鋪在畫闆之上。

不多時，畫布上的小少年已然是青年模樣，金發熠熠，笑容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