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歌姬就是不一樣,打小就是個能唱的。
“嘿嘿!對吧!”烏塔得意了起來。
她笑着點了點頭,忽然一個激靈,忍不住打出了個噴嚏來。
“哇?!你沒事吧?!全身上下都還濕哒哒的欸!”
――光顧着想怎麼逃出去,把這檔子事忘光了。
“……大概有事。”她吸了吸鼻子,舉起戴着海樓石手铐的雙手,在烏塔的眼前晃了晃,“手被铐住了,沒法自己給自己擦幹淨。你還是快點走吧,免得到時候被我傳染了感冒之類的就不好了。”
烏塔愣了愣,遲遲沒有從床鋪上跳下,反而一把抓住了她身旁的毛巾,喊了起來:“我——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我幫你擦幹淨就好!這樣你也不會感冒,我也不會感冒了!”
——好像很合理,又好像有點怪怪的。
“烏塔,你們船上有除了你之外的女性嗎?”
烏塔搖了搖頭:“沒有哦。——啊,不過現在有拉法了!嘿嘿!”
——很可愛,雖然很可愛,但是她并不是這艘船上的人,也沒有要成為這艘船上的人的打算。
拜托小孩子幫自己讓她多少覺得有些羞恥,可萬一着了涼病了更難逃跑、這艘船上除了眼前的烏塔之外她目前也沒有可以拜托的人,最終也隻能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交給我吧!”她自豪地拍了拍胸脯,脫掉了鞋子站到了床上,有些笨拙地用毛巾擦拭起她的頭發來。
她不僅沒有覺得麻煩,似乎還很開心似的,甚至哼起了歌來。
——嗯?怎麼聽着這孩子唱歌,突然就覺得有點困困的?
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艱難地用雙手抹了抹眼角的淚珠。
烏塔手上的動作一頓,忽然停止了哼歌,開了口:“頭發擦好了!接下來是身子!”
“嗯。拜托你了。”
她也沒跟烏塔客氣,然而烏塔則是在剛解開了她襯衫的第三個紐扣時,忽然收回了手,摸了摸下巴,歪了歪腦袋陷入了思考中:“不行,不先把能換的幹衣服拿過來,擦幹淨了也會着涼的!”
——不愧是女孩子,就是比她那個啥都沒想就轉身走人了的爹要細心多了。
“确——”
她點着頭就要表示贊同,房間的門就猛地一下被推開了:“糟糕!我都忘記那家夥一身水了——喂!你還好吧?!嗯?烏塔,你怎麼在這裡啊?”
“……”
——不是,雖然這是你的船,但你好歹敲個門吧這位船長?!
就在她萬分無語的看向了門口咋咋呼呼地香克斯時,被揉成了一團的毛巾已經從她的身旁飛了過去,直擊到沒有打算躲開的香克斯的臉上。
“香克斯!你怎麼連門都不敲就闖進女士的房間啊!”不知為何比她還要激動的烏塔氣呼呼地沖香克斯喊道,小小的身影還刷地一下擋在了她的面前。
“女士?”香克斯抓着手上的毛巾愣了愣,一下子笑了出來,“不就是兩個小鬼頭嗎?”
“香克斯!”
而事件中心的她卻隻是看着氣得鼓起了臉的烏塔,想道——真稀奇,這孩子原來叫香克斯不是叫什麼“爸爸”之類的,而是直呼其名的啊?
“頭兒,烏塔說得對,你好歹敲敲門——”香克斯身後的本鄉剛這麼說道,就在看到她的一瞬間變了臉色,“你這家夥!怎麼還是渾身濕嗒嗒的!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房内,将手上的衣服放在了床頭櫃上,邊一把合上了她的襯衫:“快去洗個熱水澡!”
……好幾周目沒見了,本鄉還真是一如即往的像個老媽子。
她歎了口氣,将繞着鎖鍊的海樓石手铐舉到了他的眼前:“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能做到擦幹自己?還能去洗個熱水澡?”
能力者原本洗澡就已經會全身乏力了,現在再加上海樓石的雙重打擊,她能做到,那也早就能逃走了。
本鄉愣了愣,轉頭看向了自己船長:“頭兒,你不是說是想勸她來我們船上嗎?把她铐起來幹什麼?”
“因為這家夥說不要啊,不铐起來她不就得跑了。”
“哦。說得也是。”
“說得也是?!有什麼說得也是的啊?!放我走不就好了!?”
“……我說啊……”本鄉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彈了彈她的額頭,“這世界上哪有海賊抓到了海軍還會放她平安無事的回去的啊?你當我們是做慈善的嗎?”
“而且你還攻擊了我們的船。”
“……”
——該死,無法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