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的時候沒有費過多口舌,老闆甚至連簡曆都沒有細看,隻問她能不能盡快到崗。人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就不要自诩是個腦袋清醒的人了。秦涵姿當即表示能,招聘信息上寫得清楚,辦公室文職,無非就是敲敲字打印打印文件。
秦涵姿直接被留了下來,午餐還是老闆買的盒飯。與她交接工作的人很熱情,是個三十出頭的姐姐。她盡心交代每一件事,恨不得讓秦涵姿一口吃成個胖子。秦涵姿記得快學得快,但架不住一股腦的“澆灌”,幾個小時之後,隻覺得頭疼。這份工作當即就簽了協議,那位與她交接的女員工,一臉喜滋滋,小聲嘀咕着:“多怕你不留下來呢。”
秦涵姿沒聽懂這話的意思:“怎麼了?”
那人沒接話,反問她會不會開車,會不會修電腦,會不會接待客戶。秦涵姿回答有駕照,會簡單的電腦維護,可以做待客事宜。她的腦袋一陣陣地發出疼痛感,像是無數神經在跳舞。
頭疼欲裂,秦涵姿依然不舍得坐地鐵,站在公交站牌下等待一塊錢的公交車。
男友給她泡了一包沖劑。一開包,一股濃烈的中藥味兒彌漫開來。秦涵姿搖頭說難以下咽。男友很聰明,找出了一個咖啡杯,将中藥沖劑倒進去,讓秦涵姿小口小口抿了下去。
這杯子就放在廚房的洗手台上,秦涵姿本想自己沖洗幹淨,不想竟昏昏睡了過去。顧鴻筝回來的時候,注意到了這咖啡杯,看着它凝神。秦涵姿睡到半夜,猛然想起來還未清洗的咖啡杯,趕緊起床去廚房。顧鴻筝當時還沒睡,正就着台燈的光線畫插畫,聽到動靜忙出了房間,嚴肅地說:“租房前說過了,不可以用廚房做飯。”
秦涵姿被吓了一跳,忙道:“我沒有用廚房做飯,就是忘記了清洗杯子。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她在心裡暗暗發誓,隻要這份工作能穩定下來,她一定要搬出去,不再與人合租。
男友一大早就來敲門,他不是真的用手去敲,而是提前給秦涵姿打了電話,也可充當是起床鬧鐘。秦涵姿洗漱之後,悄聲出門,兩個人出了小區,向右一拐,為了坐地鐵還是坐公交車,産生了一份小小的不悅。
“坐地鐵吧,快一些。坐公交車,得多出一倍的時間。”
“所以我才這麼早出門啊。公交車一塊錢就可以了,地鐵需要三塊錢起步,我還是省一點吧。”
昨天做交接的女員工,整個上午都沒有出現。秦涵姿懵懂地問着其他同事,大家都隻是笑笑不做直面回答,隻有一個人露出不懷好意地笑容:“你能留下來,她不得趕緊跑啊!招了這麼多人,也隻有你肯留下來。”
到了下午,秦涵姿就明白了她的工作要求的是一崗多職。能說會道,開發客戶、維護客戶;心靈手巧,會開車可修電腦、軟件維護;責任心強,接老闆的女兒放學回家,接送老闆娘外出。
她想跑,但一想到工作不好找,又隻剩膽怯。
男友早早地站在辦公樓下等着她。環顧四周環境真是不錯,能在這樣的辦公樓上班,不說内在,隻看外表就很有面子。秦涵姿一看到男友,立即眼淚汪汪,卻還是強顔歡笑,說工作得心應手。
“一點都不難,真的!”
這樣一份讓秦涵姿糾結萬分的工作,隻做了三天就被辭退了。正值午餐時間,大家陸陸續續向外走,秦涵姿被老闆叫到了辦公室,老闆娘也坐在裡面,正将一個個飯盒打開,那是從家帶來的家常飯菜。
沒有開場白,也沒有煽情的話,隻有一句:“你不是很适合這份工作。”
老闆娘添了一句:“中午就收拾收拾走吧。”
想哭,但忍住了。
秦涵姿回到辦公桌前,慢吞吞地收拾着東西。她并不是有意要将手裡的動作做得那麼慢,隻是渾身沒有力氣,腦袋又隐隐作痛。老闆老闆娘在辦公室裡一邊吃飯一邊聊天。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辦公室的門打開着,時高時低的說話聲将一字一句傳到秦涵姿的耳朵裡。原來是有自家親戚來頂崗。
老闆問:“好像沒有駕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