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沁和媽媽對視一眼,說道:“如果有想要的人,我們可以賣給對方,或是送給對方。”
那人看了母女一眼,爽快地回道:“好的。從桌子上拿一張名片吧。”他又在名片背後寫着一個字和一串數字,“我姓嶽,這是我的電話。正面是這家店的聯系方式。你可以打任意一個電話。我負責你們的小貓,有事可以直接找我的電話,也可以加好友。”
媽媽也取了一張名片,向老嶽晃了晃。老嶽點點頭,表示可以。
母女倆一邊出店門,一邊看着手裡的名片。“好巧啊,這家老闆也姓佟。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旁人姓佟呢!”媽媽看着名片上的名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媽媽,這名字挺好聽的呢!佟潇,‘無邊落木蕭蕭下’。媽媽,這名字還挺有詩意的呢。”
媽媽不作回應,将名片放進包裡,拉着女兒向前走去了。
任何工作,時間久了,就會感到膩的,說好聽點叫作瓶頸期,說難聽點就是夠了!保持正常上班的欲望隻有一個:賺錢。賺多賺少先不論,先有進賬再說。上班族可以平庸,但不能太弱,你得學會“得罪”人,不能怕受傷就杜絕與外界接觸,要敢于直面那些爛人爛事。甭管這人在外的口碑如何,隻要與自己不對付,壞人無疑!
上班嘛,你得從内而外的強大,做不到的話,就将自己邊緣化,好事壞事都輪不到自己,主動成為小透明。
做小透明也不是沒有好處。早晨搭電梯上班,超載滿員卻沒一個人肯主動出局。顧清英站在最裡邊,自然輪不到她。僵持了十分鐘,反正也是遲到,那就無所謂了。胡珈也在這電梯裡,在焦躁不安之中無意中看到了角落裡的顧清英,慌忙将頭别到一邊去。時間又過了五分鐘,電梯依然保持不動。胡珈“發揮精神”,主動擠出電梯。她遲到也就遲到了,主管級别的工作人員遲到時間可控在半個小時内,普通員工必須要按時上班。
顧清英遲到了,因為有了心裡建設,所以也就不糾結了,也就是當月的全勤獎沒有了,還得倒扣遲到的錢。胡珈的小助理向她努了努嘴,她這才想起來這個時間應該先給各部門發放辦公用具,等待領取A4紙的人臉色皆是難看。
這活兒挨罵的時候多,吝啬的矛頭都指向了她,仿佛她是該制度的始作俑者,罵她小氣的人不在少數。
吳冉對畢麗說顧姐真是慘,幹這種出力不讨好的活兒。
畢麗說:“想想也挺可憐的,三十五六歲,既沒婚姻也沒前途。”
吳冉不無擔憂地說:“再過十幾年,我會不會也這樣啊?”
畢麗說:“你大學還沒畢業呢,還是很有希望的。”
魏純在一旁隻吃飯,不說話。吃完飯也不等這倆人,直接擡屁股走人。吳冉看着魏純的背影,頗有些羨慕:“我要是能像她這樣就好了,真是潇灑。”
畢麗瞥了吳冉一眼:“清高呀,誰不會似的!”
隻剩兩個人,吳冉問道:“你們行政部好幹嗎?”
畢麗回道:“其實我覺得人事的工作可以再單獨開一個部門,别的公司都有人事部,可是咱們公司卻沒有。如果有人事部,我覺得我可以争一争主管的位置。”
吳冉笑了笑:“我想不了那麼多。下個月我要回學校上課,用一個月的時間補上兩個月的課程。等我回來呀,還不知道财務部怎麼樣呢。”
“你要回學校上課啊?”
“大四不是還有兩個月的課程嗎?我是老師推薦來的,所以暫時停課,下個月必須回學校把課時補上,還要參加三門課的考試。等我回來呀,就是十一月了。”
畢麗心裡一算:“這才九月十幾号呀。”
吳冉看着畢麗的臉,道:“你不覺得每個月一過十五号,時間就過得很快嗎?”
畢麗回看着吳冉的臉,認真地問她:“你下個月真的不在公司?”
吳冉點點頭:“是呀,實習固然重要,但我得先拿畢業證啊!”
畢麗下拉了嘴角,聳了聳肩。她去買了兩杯奶茶,一杯給了顧清英。顧清英看到的時候,覺得奇怪,将奶茶放到一側。畢麗走了過來,嬉笑道:“清英,天氣挺熱的,喝杯奶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