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在洗澡時，被擋在門外，撥弄門鎖時。

在睡覺時，想要不再隔着被子的擁抱。

通通被拒絕了。

——要學會給他獎勵。

“很乖。”

堪稱乖巧地盤好了自己的尾巴，他倚靠着，似是不經意望向你。

于是你走近，撫摸他的頭發，吻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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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内的相處還算順利……

你有些疲憊，緊繃的情緒松懈了一點，空閑的大腦這才開始思考，為什麼艾爾海森會來找你?

難道是那天晚上……?

這很明顯不算一個合理的緣由。

說起來還是不應該買樓層低的房子嗎……很明顯從陽台翻進來的……

據說雄蛇在直徑0.5公裡内能聞到雌蛇的氣味……你看着手機皺眉，瞥了一眼将頭枕在你腿上的艾爾海森。

他閉着眼睛，神情很是安詳，在你的手不再撫摸他的臉頰時會睜開眼睛看你，抓住你的手繼續放在上面蹭兩下，示意你繼續。

然而突如其來的情緒讓你把手抽走，撇開他的腦袋徑直回到了卧室。

徒留在沙發上茫然的蛇卷了卷自己的尾巴。

火從心起的你不想去理在門外的蛇類，隻看着窗外晃眼的陽光放空思緒。

“……開門……”

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的蛇先生有些無措，不敢暴力闖開房門，又得不到你的回應，他思索着，用你可能會喜歡的反應，去調動自己的聲帶。

“……請……開門——”

在他加上從零星記憶裡扒拉出的禮貌用語時，門敞開了。

欣喜的情緒溢滿那雙蛇瞳，直直望進打開門的你，你知道這是想要獎勵的表現。

“做得很好。”

你又有什麼辦法呢，還沒有恢複理智的、隻憑借本能行動的蛇，喜歡你親吻他眼睛、摩挲他的鱗片、躺在你懷裡的蛇。

一切的賬，需要等雙方都存在理智時，才能将其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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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曾預料到，這位蛇先生會抗拒使用抑制劑。

“你需要這個。”你拽住想要逃跑的蛇尾，語氣和緩地誘哄着，“乖乖打針，待會兒會給你獎勵。”

針管裡的液體隻注射了不到三分之一，你想要盡快結束這個混亂的局面了。

“不。”

艾爾海森近乎顫抖地将頭埋在你懷裡，他抓住你拿着抑制劑的手，尾巴想要纏在你身上又顧慮着，喪氣地、焦躁地擺動着，将地闆拍得啪啪作響。

好像……有什麼……快要結束了……

蛇是這麼想的。

你手裡拿着的那個東西，如果全部推進他的身體，他喜歡的、愛戀着的，就要變成夢一般的泡沫，被那尖銳的、帶來疼痛的針，刺破了。

抑制劑的藥效很快，哪怕隻有三分之一，也讓那仍焦躁着的蛇明白了一些關鍵。

要怎樣留下一個人呢?

他從沒有學過，從沒有做過，僅僅依靠着自己的本能，想要将她用尾巴圈住，卻又被剛剛拉扯回的一點理智警告着，無能地用她其實不喜歡的、被她恐懼着的眼睛看向她。

“不要怕我。”

這樣幹癟的話語。

“不要再……丢下我。”

沒有任何籌碼的要求……請求着。

你有些不忍，沒推開他，卻也沒有擁抱他。

于是空氣就這樣安靜下來，流淌着讓他窒息的沉默。

于是他接受了，針管繼續推入了剩下的三分之二。

艾爾海森隻是安靜的，側躺在沙發上，那樣靜靜的，擡着眼睛看你，一如之前想要獎勵那般。

體内有什麼在扭曲着、變幻着，不是很痛，但他仍垂下了眼，得到了你最後一個親吻。

夢境就這樣，破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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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

遭了……萬一有毒就完了……

你緊繃着盯着面前與草地幾乎融為一體的蛇，沒敢輕舉妄動。

沒想到出來放個風竟然還碰到了蛇……

這個花色……大概率是有毒的吧……

你有些懊惱地想着，不應該來這種偏僻多草木的地方。

而面前與你對峙的那條蛇，卻無知無覺地仰起那三角的蛇頭，無論怎樣也說不出不好看的蛇瞳那樣盯着你。

沒有其他的含義，隻是像注視着遮蔽他身軀的草地那樣盯着面前的你。

你控制着呼吸，控制着心跳，控制着目光在那條尚未顯露出危險的蛇身上逡巡。

……原來如此。

在那蛇接近尾端的部位，不再是漂亮堅硬的鱗片，泛白的肉連帶着血絲，在感受到你的注視時悄悄縮了縮。

但你仍不敢大意，直到那蛇動了。

他向遠處挪走了，隻留下你一個人還愣在原地。

你安全地離開了。

而不知出于什麼心态，在第二天回到了那裡，放了些草藥。

沒能看見那漂亮的鱗片，有些松了口氣，你再次安全地離開了那多草木的地方，也再也沒有去過了。

而在你不遠處，沒注意到的地方，匍匐着青色的蛇。

他銜走了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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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一 心照不宣的成年人』

結束休假後的第一天，你見到了艾爾海森。

這也是你們項目合作的最後一天。

你一次也沒有看向他的眼睛，平淡地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在回家路上，路燈旁的小巷，你得到了一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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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二柳暗花明』

結束項目之後，艾爾海森發出了晚飯邀約。

“抱歉，”見面第一句話，他用着談合同的态度說着，“我認為你應該得到合理的補償，可以給我個機會嗎？”

你接受了。

但你希望他之後能改一改走陽台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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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三蛇的珍寶』

公司有個同事忽然辭職了，來收拾東西的卻是一位有些眼熟的男性。

你在一個柔軟的房間醒來，入目是青綠的鱗片，擡頭是豎瞳的雙眸。

你是蛇銜走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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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寫在正文的一些小事』

1.

在查詢到蛇類春天……夏天産卵後，你在一個夏日靠着艾爾海森冰冰涼的蛇尾午睡時夢到了一顆蛋。

顫抖的手捧起那顆瑩白的蛋，你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被艾爾海森一句“這是我剛剛生的”炸的天崩地裂。

事後驚醒時發現當事蛇睡得無知無覺。

2.

關于艾爾海蛇怎樣來到你家的——

失去理智的蛇先生靠着強大的嗅覺一路找到你家，艱難地用蛇尾吊着自己爬上了陽台，成功讓自己被老婆包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3.

第一天的蛇，等到了珍寶。

第二天的蛇，等到了草藥。

第三天的蛇，隻等到了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