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布魯斯撥通了一個電話,“幫我個忙,我猜破解電腦密碼對你們來說動動手指就行吧?”
“……哈?”紅頭罩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喘,背景音相當雜亂,哥譚總是讓他們不得停歇。
“我的雇主,就是那個女孩,她……我們現在懷疑可能是謀殺,我需要更多信息。”
“什麼……你還好嗎?我幫你聯系人,你現在在哪?”紅頭罩那邊聽起來安靜了不少。
“你先忙吧,有需要一定叫你。”
“……好。”
布魯斯雖然是來調查真相,但是對霍爾來說無異于傷口撒鹽,他也不想深夜打擾老人家,所以隻是悄悄地潛入,根據以往維妮莎閑聊時透露的信息,找到了霍爾的書房。
書房很大,不單單是用來辦公,在書桌對面擺了茶幾和沙發,完全就是辦公室的布置。
他先是拿着蝙蝠掃描儀在書房裡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密室之類的隐藏空間,隻找到了一個放在書桌櫃子裡的保險箱,上面配備的是機械密碼鎖,沒有電子器件,也就是說不能依靠蝙蝠掃描儀打開。
布魯斯暫且把保險箱放到一邊,檢查起了其他文件。桌面整理的很整齊,煙灰缸和桌面擺件嚴格的并排擺放,沒有凸出來一點,各種工作資料分類擺好。煙灰缸裡還有不少殘留,看來最近保潔人員沒來,是霍爾自己保持了這間房的一絲不苟,是一個相當自律的企業家。從桌面上的文件看,主要是霍爾公司的各項策劃書,也不像是在公司内失去話語權的樣子。
最後布魯斯坐在電腦面前,根據紅頭罩發來的信息,從蝙蝠掃描儀上找出來一個接口,連接到電腦上。
不一會兒,電腦的鎖屏密碼解開了,蝙蝠掃描儀的屏幕上彈出一個奇怪的金色标志的頭像,對話框裡一個簡單的OK手勢。
紅頭罩沒有提到會找誰來幫忙,對方也沒有自我介紹的打算,布魯斯不知道怎麼用這個沒有鍵盤的東西回複一個謝謝,索性算了。
電腦裡儲存的文件浩如煙海,遠不是檢索書桌的工作量能比的。
他先是查看了霍爾的郵箱,工作郵件都是正常往來,從秘術發來的日程表看,對年逾六十的霍爾來說安排不算少,各種工作會議和宴會邀請都有。從内容看,公司的運轉正常,幾個季度的報表都在正常範圍内浮動。
之後布魯斯略過了明顯是工作内容的文件,也不看沒有加密的内容,最終篩選出幾個私密文件夾。
布魯斯的目光最終聚焦在其中一個文件夾上——EH。
E.Hall?布魯斯回憶着維妮莎的資料,好像維妮莎的媽媽,也就是霍爾先生的女兒就叫艾芙拉·霍爾。
電腦中存放一個死去的多年的親人的相關内容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這種類型的東西為什麼要加密?
布魯斯點開文件夾,蝙蝠掃描儀屏幕一閃,文件自動解密了,布魯斯心裡道一聲感謝,繼續檢查文件内容。
其中一個文件夾存放了艾芙拉從小到大的相片,從幼年時期模糊的膠片掃描到婚禮上亮麗的大幅合影,霍爾牽着艾芙拉的手到一家人抱着維妮莎其樂融融,霍爾完整保存了艾芙拉一生的痕迹。
另一個文件夾中,全是關于維妮莎的内容,同樣保存了很多個人照片,但是在層層文件夾嵌套中,布魯斯又發現了一個加密文件,這不是普通的操作系統自帶的文件加密,是用了專業軟件進行了防護。
蝙蝠掃描儀自動亮起,破解的沒有那麼快,布魯斯看着那個按呼吸節奏緩慢閃爍的金色标志,外圈的金邊是一個漸亮的循幻,就像進度條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布魯斯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個年輕人興緻勃勃地攻克難題。真是毫無道理,不過布魯斯覺得對面應該就是一個年輕人,而且是小大人型的年輕人,畢竟他不僅給自己設計了燈光,還要選擇這麼樸素的呼吸燈,他不僅選擇了呼吸燈,還要增加小細節,就像一個想要炫耀,但又不屑于出聲的孩子。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密碼解開了,布魯斯看了一眼時間,才過去兩分鐘。
這個文件裡呈現出來的完全是另一個風格的東西,一掃之前的溫情,内容全是冷冰冰的報告性文字,布魯斯反應過來,應該霍爾委托了私人偵探之類的人物。這是對方提交的調查結果。
但是布魯斯通篇讀下來,無非就是維妮莎沉迷網絡論壇,忽視了現實生活,影響到了學校中的朋友關系,根本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但如果真沒問題的話,霍爾為什麼要設這麼多防護?
布魯斯又檢查了幾遍,确定自己沒有遺漏,這台電腦中最可疑的就是這個文件。他把整個EH文件夾拷進掃描儀裡,還原自己留下的一切痕迹,悄悄離開了書房。
還剩一個保險箱沒能打開,他撬開老式門鎖沒問題,這種一看就很專業的保險櫃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好了。布魯斯給紅頭罩發了一條消息,預約他明晚的時間,同時靠近了霍爾的卧室。
雖然這一次算不上一無所獲,但又可以說是毫無進展,布魯斯不想就這麼離開。他盡量在不打擾霍爾先生的情況下,把卧室掃描一遍,如果能找到密室就更好了。
這麼想着,布魯斯把卧室的門打開了一條縫——床上沒人。
布魯斯瞬間汗毛倒立,霍爾發現有人進來了?他完全沒聽見腳步聲,霍爾應該沒有出過這間房才對,莫非是被驚醒之後,拿着武器獨自戒備?那現在他不在床上……會在哪?
布魯斯僵在原地,如果此時霍爾就拿着槍或者别的什麼站在門後面,他是應該亮明身份表明來意,還是假裝入室搶劫直接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