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開車把兩人載到殡儀館，他今天依然穿着便服，車上也沒有任何警方标志，非常不起眼的打扮，但是憑着那張臉還是引來不少側目。

進入之後，迪克直接給工作人員出示警察證，要見他們的管理人。這是之前他們在車上商量好的，直接以官方身份搜查。

診所雖然從事的是灰色行業，但是從來沒殺過人。維妮莎是他們處理的第一具屍體，為了不留痕迹所以打算燒掉，但他們缺少這方面的人脈，隻能用自己熟悉的方式僞造了身份證件，用合法的方式通過殡儀館的檢查流程進行火化，之後再去銷毀□□，一具屍體就處理完成。

等到假維妮莎完成自殺，警察再來找他們的時候，一切都處理好了，他們手上也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隻是他們沒想到這種“自殺”案件會引來義警的刨根究底，事情還是敗露了。

但對于殡儀館來說，他們隻是正常接收了一具叫做“維爾”的女屍，但是内部出了纰漏，屍體離開了殡儀館。

面對警方的到來，殡儀館的經理人非常意外，調取了關于這個維爾的資料，記錄顯示屍體在夜間送到殡儀館，核實身份後第二天上班就安排了火化。

布魯斯算了算時間，正好是手術的第二天，和診所提供的時間一緻。

面對警方質問已經火化的屍體為什麼會出現在海裡，經理人顯得有些慌張，“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這種事、呃……具體的情況還是要問我們的員工，我不太明白這些。”

迪克挑挑眉，“你的意思是一具屍體從你的管轄下被偷走了，你完全不知情？”

“額、我……這些人難管的很他們做些什麼我怎麼知道！”

聽他這話的意思，看來是知道什麼。迪克語氣柔和了一點，“手底下的人就是喜歡擅作主張，是誰有想法嗎？”

“這種事……我們這裡、額……”經理人支支吾吾地，半晌吐出一個名字，“你們在這坐會，我把人帶來。”說完經理人就出門去了。

他們也不擔心經理人會找人頂缸，來此的根本目的是要找出屍體的去處，隻要能把事情交代清楚，經理找人承擔責任也不影響，反正之後可以讓義警出面慢慢查清楚。

好半天之後經理人才領着一個畏畏縮縮的男人進來了。那人說話磕磕巴巴地，像背劇本一樣開口了，“我是那天值班的，那天晚上有人送來屍體，我、我看他們遮遮掩掩的，就……就猜他們不是普通人，他們也不要骨灰，付了現金讓我們燒完了下葬，我就……就把屍體賣了……”

“賣了？”迪克身體前傾，皺着眉看着男人，表情嚴肅，看起來非常威嚴。

“是……是、是我貪心……反正也是要燒掉，我就賣……賣給學校了，他們用來做實驗……還更有價值呢！”

這下迪克有點驚訝了，“哪個學校？”

“哥譚醫學院！他們……他們要這些東西肯定是對科學——”

迪克打斷了他，“‘些’？你還賣了很多？”

“呃、呃、我……呃……”

“行了，你說的我已經記錄下來了，”迪克拍了拍胸前的記錄儀，“之後會再來找你。”

迪克起身，帶着布魯斯離開，走之前拍了拍經理人的肩，經理趕忙笑着跟上，一路保證一定配合調查，嚴加看管這個犯事的家夥，下次一定不再犯。

上車之後，布魯斯把玩着迪克的執法記錄儀，鏡頭隻是一層玻璃，這就是個模型，“你很熟練嘛，你真的是警察？”

“如假包換。”

布魯斯嗤笑一聲，把這個假的執法記錄儀丢給他，記錄儀雖然是假的，但是在話筒邊上藏了個真的攝像頭，以義警裝備的技術力，恐怕比真貨效果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