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臻開始胡言亂語。

大黃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不松口，宿星衣服被拽的變形。

“你别打大黃，要打就打我。”

黎臻緊張兮兮，像是下一瞬宿星就要動手似的。宿星都被小孩氣笑了：“我打你幹什麼，打你解決不了問題。”

……

天色晚了，百姓們都各回各家，牧野也往孫家走，離得老遠看見門口站着一位穿着青色長袍的人。

牧野眼神一凝，快步走去。

“大公子。”那人立刻行了禮，随後才想起來，牧野已經不是牧氏分支的大公子了，臉上露出一抹尴尬。

牧野沒什麼表情，隻問道：“都誰來了？做什麼？”

“五長老過來，說是調查……調查事情真相。”

換子十八年後，牧氏一族原本以為能找回真正血脈，卻不想到的時候隻帶走冰涼的屍體。

牧氏乃是大家族，死了人還是重要的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五長老在牧氏掌管刑罰，這次來恐怕孫氏不好過。

牧野點頭，朝着屋裡走去。

果然，牧氏五長老正在事發時的東屋查看，孫氏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牧野，你回來了。”孫氏先發現他。

“嗯。”他淡淡的回應，五長老擡頭看了牧野一眼，眼神頗為複雜。

原本牧野身為他們分支的希望，所有人都覺得牧野會帶領分支越走越輝煌，但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五長老。”牧野照常見禮，五長老颔首，随後叫他進去。

“你可知孫平并不是死于邪祟之手？”

牧野沉默片刻後，點頭。

孫氏手抓着衣襟，面色煞白失聲道：“怎麼可能？明明就是藤蔓撒殺了人啊。”

屋裡另外牧氏來人不理會她，五長老更是面色嘲諷的看她。

“你曾在牧氏一族當奶娘，難道忘了牧氏的能力？”

可操控植物，實屬天賦異禀。

孫氏臉色更難看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沒能說出口。

因為五長老直接言明：“可能普通人覺得孫平是藤蔓所殺，但我們仔細檢驗過，緻命處乃是插在胸口的傷，表面上是圓孔，看似是藤蔓插入，但實際上内裡則是剪刀傷口。”

随着五長老說話，孫氏面色越來越白。

五長老冷冷的看她：“是你殺了孫平，又僞造傷口！”

“不是我，不是我……”孫氏極力否認，然而證據确鑿，五長老來這就是為了帶孫氏回牧氏受罰。

“來人，帶走！”

“牧野，牧野你快幫娘求求情啊，牧野！”

牧野神色複雜，好半響吐出一句：“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等孫氏被捂嘴帶走後，五長老問他：“你是否早就知道孫平是他殺？”

“是，看屋裡痕迹就知道了。”牧野沒否認。

他坦坦蕩蕩，五長老頓時高看他一眼，臨走前說道：“牧氏一族随時歡迎你回歸。”

牧野拒絕了，送他們離開，孫母還在掙紮着，五長老直接手指一點，路邊的野草瘋長，化為繩索困住孫母。

五長老信手拈來，牧野卻要苦苦修煉，甚至使用一次後，要等一炷香的時間才能用下一次。

到底非牧氏血脈，這樣的自己回牧氏又有什麼意義呢？

牧氏不是他的歸宿，牧野轉身，空蕩蕩的孫家隻有他一人。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無處可歸，好像存在這天地之間都是多餘的人。

“牧野哥哥。”正當牧野難受之際，有人叫他。

牧野回頭，竟然是宿星領着黎臻。

小孩長的可愛，聲音軟糯糯的，平日裡就喊他牧野哥哥。

牧野心中溫暖了幾分。

“阿臻，宿星，你們怎麼來了？”

“來問問趙秀才的事情。”

鎮長派人守着趙家不許任何人接近，宿星探聽不到消息，隻能來找牧野。

“他被看管住，對了，大黃找到了嗎？”

“還沒有。”

宿星面色不變的撒謊，倒是黎臻，緊張的拽着宿星。幸好天色黑了，牧野沒發現小孩的異常。

宿星本想打聽看看有什麼法子能治療大黃，但無果。他含糊的和牧野說了幾句，就趕忙拽着黎臻走了。

轉身走的遠一些了，宿星才敢小聲的說話。

“你放輕松别緊張，否則别人看出來不對了。”

“哦哦，好，我放輕松了。”小孩道。

宿星眯着眼睛，看同手同腳的小孩，怎麼都覺得小孩在說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