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是穿書了!
書中隋言意二十歲是在哪一年,她不清楚。
隋言意的妹妹是哪一年死在花閣裡的,她也不知道。
作為一個多年前的讀者,紀娍隻記得隋言意的母親周姃在之後提着劍去花閣複仇了,怒氣之下濫殺了無辜,被京中有心之人寫了折子參到了皇帝面前。
周姃原就因女兒之死郁郁寡歡,在得知自己的夫君因為自己被參了之後,本就有了求死之心的她為了不連累家人便抹了脖子自戕了……
想到這些,紀娍的整個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浸透了。
末時,一天十二個時辰裡太陽最盛之時,站在了太陽正底下的她竟出了一身冷汗……
“李信哥哥……”紀娍有些猶豫。
雖說李信不愛說話是像了他父親李山,可透心思這點和他的母親趙氏婦如出一轍。
見紀娍面露難色,李信已經知道了紀娍的想法。
“瞧着已經快申時了,現在趕回去肯定來不及了。”
“娍丫頭,不如我們就在鎮上住一晚吧,出門前,何祖母還給我塞了塊碎銀子呢。”
“好!”紀娍忙應聲回道。
她一邊笑着看着買了包子朝着他們走來的李至和紀枝,一邊貼在隋言朵身側對她悄聲道:“我們可以幫你,不過,你還是得先回家看大夫。”
“那你們跟我一塊回去吧,你們可以住在我家裡……”
“這麼多人住你家裡?讓别人聽見該以為你家有多大呢!”雖說沒正眼瞧隋言朵,可李至還是遞給了她一個包子。
“……”隋言朵無聲地接下了那個包子,也無言地接受了李至别出心裁的道歉。
說話間,幾個人就來到了朵兒的家門口。
看着門頭上的隋字,紀娍像五雷轟了頂般動彈不得。
“隋?”
“隋府?”
“莫不是……”
“開門!”
“沈伯,是朵兒,是朵兒回來了。”
“是姑娘麼?”一陣腳步聲響起,厚重莊嚴的大門被向内拉開。
“姑娘,你這是……”
“沈伯,我受傷了,是這些人救了我,把我送回來的。”
“快!快來人!把姑娘背回去,再去請府裡的何大夫來好好地為姑娘瞧一瞧。”
“沈管家,我母親呢?”
“夫人去……”
“去鎮子外面,到老爺那裡尋你去了。”
“你,去告訴夫人,姑娘已經回來了。”
看門小厮得了吩咐,牽了匹馬就朝着鎮子外面去了。
“沈伯,你讓人把我院子裡那幾間空屋子清掃出來給他們住。”
“再去備上一桌好吃的送到我院子裡……”
瞧見隋言朵家裡這麼富貴威嚴,送她回來的這幾個人早就一言不發了,生怕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就連一向穩重的李信都比平時看起來要緊張些。
而紀娍卻早就迫不及待有問題想要問朵兒了,這個問題在她剛看到隋府的門頭時就躍進了她的喉頭。
走過遊廊,穿過了垂花門,好容易到了隋言朵的院子裡,好容易隋言朵把她身邊的下人都驅到了外面。
紀娍迫不及待地開口:“朵兒,你姓隋?那你的名字是?全名是?”
“隋言朵……”
盡管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紀娍的耳朵裡還是“嗡”了一聲。
“你姓隋!難不成……你父親……”李至不可置信地看着隋言朵,因為吃驚才張大的嘴巴久久都沒能合上。
隋言朵點了點頭,“不是我想要瞞你們的,隻是我母親說過我的身份不可随便告訴别人,否則我會有危險的。”
“花閣裡好像有小婵……”
“小婵本是我的侍女,兩個月前,為了救我,她便裝成是我被壞人擄了去,她被擄去之後就沒人知道她的下落了……”
“前兩日我路過那兒,看見花閣旁邊那座沒有挂招牌的木樓二層窗口處有個人在那裡站着,那個人分明就是她……”
在大夫到來之前,隋言朵終于将自己的苦衷、盤算或者說是願望悉數告與了他們。
“朵兒,花閣那種地方的确不是誰都能進的……”看着隋言朵那條被大夫用杉樹皮固定住的腿,紀娍低聲喃喃道。
她這麼說不是在拒絕陪着隋言朵一起救小婵,也不是因為害怕想置身事外,她隻是因為想起了小說裡隋言意的妹妹死在了花閣裡而心有不安……
“朵兒,我記得你說你哥哥罵你了,你還有個哥哥,對麼?”
“其實是我騙了你們,我哥哥……他沒有罵我,隻是……”
“你哥哥叫什麼名字?他……今年年歲幾何?”
“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