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寫到李信哥哥成親了,是和小婵成的親,趙嬸子可開心了,最後又寫到她包食盒的袋子是到蘭兒姑娘鋪子裡找她們定制的,她親眼看了,蘭兒姑娘那間鋪子裡的生意好多了……
紀媤帶着信和紀娍制的那幾盒香皂回到京城那一天,恰逢三皇子裴容川與禮部尚書之女鄭襄漪大婚,而隋言意作為三皇子的親信,一直在婚宴上忙到近亥時才回。
他換下沾了酒氣的衣服,正準備出門去洗,眼睛突然瞥見了桌子上的幾個木箱和一封信。
打開木箱,聞到了熟悉的香氣,他不由得嘴角一勾,雙眼一彎……
認認真真地讀完了紀娍的信之後,他才抱着衣服起了身,拿起一塊香皂去了井邊。
隋言意洗好衣服就回屋子裡寫起了複信,天還沒亮,快驿就帶着他的信上路了。
這次,不再是“你何時來京”,而是“你今年來京否”。
這封信送出去之後,他又陸陸續續地寫了幾次,可整整六個月過去了,隋言意都沒收到紀娍的回信,不止是他,就連隋言朵也沒有再收到過。
他放心不下,便去了紀家茶樓,這才得知紀媤姨祖母前些日子就出遠門了,說是去參加侄孫女的婚宴。
“侄孫女?那不就是紀娍麼?”
隋言意心事重重地回了府中,連着好幾日都不肯出門,三皇子聽說了隋言意頹靡不振的消息,便拉着他一同去圍場參加秋季哨鹿。
“你可是為了女子?”裴容川騎着馬走在前面,“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那個時候也是這副模樣,你是知道的……”
一旁的二皇子揶揄道:“原來是為了女子,我還當是什麼大不了的?”
“莫要再這般意志消沉了。”
“三弟,隋小将軍,别人我不敢說,可要是你們兩個,隻要是想娶,整個京城的姑娘就沒有你們娶不到的。”
隋言意沒有理他,一扯缰繩就策馬而去了。
三皇子見狀也立刻跟了上去,隻留下二皇子在原地,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晚上,三皇子帶着酒找到了隋言意,兩個人才剛喝了一半,太子和二皇子就跟着找了過來。
“三弟,前些日子我剛得了一把鹿角彎刀,出發打獵前差人給你送到府裡去了,你可見到了。”
三皇子一愣,立刻喜道:“何時送到的?我竟沒見着。”
“就知道大哥時時都念着我呢,有什麼好的總想着給我送去。”
隋言意聞言,不動聲色地灌了自己一杯酒。
待他們二人離開,隋言意又仔細聽了周圍的動靜後才開口:“太子送了你多少支劍多少把刀?”
“三支長劍兩把彎刀,還有兩柄匕首,一柄給了你,一柄被我二哥拿去了。”
“二皇子?”
“他不是一向不喜刀劍弓弩這些武器的?”
三皇子點頭:“是啊!可那日他突然找上門,說他也看上了那把翡翠匕首,我就隻能送于他了。”
隋言意想起了紀娍看到那把匕首時的欲言又止,若有所思之後,他又喝下一杯酒,道:“改日讓我檢查一下那些刀劍,還有那把匕首得拿回來。”
三皇子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說罷,他又湊近隋言意,悄聲道:“這次哨鹿,你别太拔尖,我父皇把我二妹妹帶來了。”
隋言意沉默着點了點頭。
夜色遮天蔽地,隋言意摸到二皇子的營帳中查看了一番,并未發現那把匕首便知那把匕首不在圍場,他隻好作罷,思索着等哨鹿結束回城之後再做打算。
二十日滿,這次哨鹿隋言意竟罕見地隻獵到了一隻兔子,回了府中被隋老夫人好一陣數落:“能在天子面前好好表現的機會多難得,怎麼就這麼不争氣呢,跟你父親比起來,真真兒是差遠了。”
剛聽完訓,離開了隋老夫人的院子,灰雀就迎了上來:“紀家那位老夫人回來了。”
“知道了。”隋言意淡道。
灰雀快步跟上隋言意:“公子不在的這些日子,有封信到了。”
“嗯,知道了。”
“那信是紀娍姑娘送來的。”
“知道……”隋言意轉頭斥道:“你怎麼不早說。”
隋言意行疾如飛,一身沉香氣推開自己的屋門,紀娍的來信正安安靜靜地躺在窗邊的長幾上,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封信,隻見上面隻寫了兩個字“九月”。
“灰雀,今日是什麼日子了?”
“回公子,九月二十七。”
他五味雜陳地合上了信,猶豫了片刻才準備換身衣服到紀家茶樓去一趟。
這時,隋言朵的聲音突然從窗外傳來:“哥哥,你可終于回來了,娍兒姐姐她來京城了,還有李至他也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