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讓他們進鋪子就夠了？”

“當然不是，”紀娍一臉得意地扶了扶額角：“還有個先決條件，隻要進了我的鋪子裡，便沒有一個人能空着手出去……”

看着面前笑作一團的紀娍，隋言意不自覺地就咧起了嘴角，以往紀娍總是說他笑起來好看，總是讓他要多笑一笑，可在他看來，這世上笑起來最好看的非紀娍莫屬了。

“祝紀老闆生意興隆通四海，财源茂盛達三江。”隋言意一邊說一邊拿起一包裝好的瓜子放在手裡掂了掂：“我應該是第一位顧客吧？”

紀娍搖了搖頭，而後指着不遠處的隋言朵，道：“似乎那一位才是。”

隋言意轉頭看去，隻見隋言朵面前放着十幾包瓜子，李至正拿着算盤在給她算賬，見狀，隋言意立刻從袖間拿出來一錠銀子，“她還沒付賬呢，不算。”緊接着就把銀子塞到了紀娍的手裡：“這下我便是你店裡的第一位顧客了吧。”

紀娍從他手中拿過那一包瓜子，看了看包裝上的記号，頭也不擡道：“這位客人，您買的是一斤裝的椒鹽瓜子，收您四錢銀子，再找您四兩六錢。”

她把找好的零錢放在櫃台上，然後從地上抱起一個箱子放在那些零錢的旁邊，笑意盈盈道：“作為本店的第一位顧客，我再送您一份大禮。”

隔着箱子，隋言意就聞到了熟悉的柑橘香，他驚訝道：“這些是你什麼時候做的？”

“閑着沒事的時候。”

隋言意看着她手上的傷疤，心道“你還能有閑着沒事的時候”……

“指揮使今日來怕不隻是為了買包瓜子吧？”

“你都知道了？”

“鄭姑娘來的時候都告訴我了……”

前日，紀娍剛把最後一批鋪曬好的瓜子送進庫房，鄭襄漪就來了。

“鄭姑娘，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我聽說你的鋪子快要開張了，就想着先過來看看。”鄭襄漪擺了擺手，她身後的女使就走上前來給了紀娍一個小木匣。

“這是？”

“我今日來有兩件事，一是為你送件賀禮，二是之前同你說的，我想給我兩位祖母帶些瓜子回去。”

紀娍小心翼翼地把手裡的木匣放在櫃台上，到後院提過來了幾個精美的食盒：“我早就準備好了，本想着明日給你送過去呢。”

鄭襄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是不急的，可我過些日子要同裴容川一起去趟太康府，”她頓了頓，又加上一句：“隋指揮使……也會一同前往。”

“怕年前趕不回來，我便想着将給長輩們備下的年禮提前送去。”

“送完年禮還得盯着下人收拾行囊，怕時間來不及，所以今日一得到消息我就來了。”

紀娍想知道他們到太康府去做什麼，但又不好直問鄭襄漪，便笑了笑沒說話。

紀娍把幾個食盒打開，裡面全都是一包一包裝好的瓜子，她拿起一包上面系了一段紅繩的，給鄭襄漪介紹道：“這個是紅棗的，那個包裝上面畫着菊花的就是菊花味的，插着幾片茶葉的就是綠茶味的，上面什麼都沒标記的便是椒鹽味了。”

“每種口味都是十包，每包裡面有兩斤。”

“這東西用來解悶兒是不錯，但是不能貪多，食多了容易上火，鄭姑娘送去的時候要同她們多講上幾句。”

鄭襄漪讓人把東西收了，笑着道：“放心吧，我到時候會交代的。”說罷，她便讓人給紀娍付錢，紀娍死活都不肯收：“不如這樣，若是鄭姑娘明年春日還要種這向日葵……”

“沒問題，”鄭襄漪手一揮，差點搭上紀娍的肩膀，她身後的嬷嬷見狀立刻捂着嘴咳嗽了一聲，鄭襄漪趕忙把手收了回來：“明年秋日那葵瓜子我還全都給你送來。”

鄭襄漪離開後，紀娍打開那個小木匣看了看，裡面是一支無比精巧的向日葵玉簪子……

“頭上那簪子是鄭襄漪送你的？”

“你别打岔，”紀娍看着隋言意的眼睛，正色道：“我且問你，你們這遭去太康府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