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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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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組長,我們該怎麼辦?”惠子的聲音都在顫抖,她的異能沒什麼用,隻能搞些紙牌把戲,幫着其他人在文字上作作弊,對于那些窮兇極惡的晦物,她可是毫無反抗之力。與公司派來的這位組長相處如此之久,她可是很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并且毫不懷疑這位上司會把他們退出去擋災。

果然,村谷崇一的心情明顯不耐煩了起來,他一指惠子說:“你,去給他們做個典範。”随後,他又拍了拍片川章的肩膀,低聲說:“去吧。”

片川章點點頭,上道地命令兩條僵屍犬圍在了惠子身旁,半是保護半是逼迫地架着惠子,走入了奪命的森林小路。

當惠子被蒙上眼睛時,她就已經開始害怕到發抖了,抛開那些沒用的異能,她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當她邁開腿踩上那條小路時,心中就越發不安了起來。

冷靜惠子……冷靜!想想那些樹妖說了什麼,它們的話裡肯定有解決的關鍵!打起精神來啊!爸爸媽媽、奶奶、還有神明大人,一定會保佑我的!

想着想着,她逐漸邁開腿,迅速地跑了起來。

在這種恐怖的氛圍下,那些心中的恐懼逐漸蓋過她給自己打出的氣,成為了她揮之不去的噩夢。此時,在她的腦子裡正不受控得想着:披頭散發的女鬼緩緩從她身後浮現,她白衣染血,雙腿殘疾,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飛快地朝她爬來。

仔細聽去,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在她身後發出了氣泡似的吼叫聲。

“嗚嗚嗚嗚嗚”,惠子不争氣地哭了起來,腳下跑得更快了。此時在她的腦子裡,後面的女鬼正飛快爬行,離她隻有一步之遙,而她卻被突然伸出的一根枝條絆倒在地,隻能手足無措地後退……

現實中的惠子被枝條偷襲,摔在地上時,她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下一刻,有什麼東西一口咬上了她的小腿。

鑽心的疼痛傳來,惠子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她不管不顧地哀求道:“别殺我求求你!我什麼都能做,什麼都能……能給你,别殺我嗚嗚嗚嗚……”

瘋狂的啃咬仍在持續,惠子感覺自己整個小腿就像被扔入了絞肉機,即将被吞噬殆盡,這一刻,絕望感已經占據了惠子的整個心頭,她不再試圖逃離,而是猛地拽下了自己的項鍊,虔誠地擺在身前。

“神明大人,嗚嗚嗚……執掌好運的神明啊,求求您,為我降下視線吧,求求您……”

奇迹并沒有發生,能令人發瘋的痛感仍在蠶食着她。

“神明大人……神明大人……”她哭地稀裡嘩啦,攥着項鍊的手被紮流血了也渾然不覺,隻是一個勁地呼喚着她信仰的神明。

令人窒息的疼痛已經蔓延到了她的腰間,惠子雙眼無神,默默流淚,她已經沒有攥住項鍊的力氣了,隻能認命地仰躺在地,任由女鬼啃咬着她的生命。

然而,神迹真的降臨了。

啃咬她的女鬼突然脖子一折,發出了比她慘烈一萬倍的慘叫,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聽見了骨頭斷裂,血肉撕離,髒器破碎的聲音。血淋淋的碎肉糊了她一身,與她自己的血混雜在一起,她反應不及,維持着震驚的神情許久,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太好了……神明眷顧了我,她邊笑邊拖着隻剩一半的身體往前爬行着,在彎曲的小路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迹,心中是止不住的歡愉與雀躍,仿佛連被吃掉的下半身都感覺不到痛了。

“神明……神明……”她邊念叨着邊往前爬,如此恐怖的出血量早已超過一個人所能承受的極限,但她仍渾然不覺地往前爬行着,直到觸碰到一面鏡子。

“喂!惠子你磨蹭什麼呢?快問它問題!”片川章的聲音離她很近,聽上去有些虛弱,似乎也受了些傷,這人本就是公司的打手,身強體壯,又是名厲害的傀儡師,能順利抵達這裡并不奇怪。喊完她後,片川章迫不及待地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我要怎麼做才能順利地出去?”

同伴的聲音喚回了惠子的一些理智,她立刻聚精會神地擡起頭,仔細地去聽鏡子的回答。

沒有任何起伏機械的男性聲音從鏡子中傳出:“殺死你的同伴,防止有人走上你來時的道路。”

惠子原本期待的心情一下子如同掉入了冰窖。

僵屍犬磨牙的聲音從一鏡之隔的地方傳來,緩緩向她逼近,她仿佛已經看見曾經的組員變成了殘忍的殺手,正虎視眈眈地盯着她,準備将她撕成碎片。

事實上,片川章也确實準備這麼做。他雖然看不見,卻有太多方法至一個沒用且懦弱的女人于死地,既然有簡單的方法,就沒必要去冒其它風險了。

他冷笑着,對自己曾經的同伴舉起了宣判死亡的鐮刀。

“不……求求你,不要!”惠子已經能感受到那兩隻噩夢般的僵屍犬惡臭的涎水在逐漸靠近自己,她絕望地掙紮着向前,将自己的全身都貼上前去,在這種時刻,她反而想到了那條不同尋常的規則,于是她又一次捏緊了手中的項鍊,語氣中透着癫狂:“我……我要問你……怎麼通往另一個世界!”

片川章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立馬如川劇變臉般地暴跳如雷,怒不可遏道:“你瘋了嗎?你要死别拖上我!”

已經徹底瘋癫的惠子自然不會管片川章咬牙切齒的怒吼,而是有些期待地對鏡子露出了一個似哭似笑的醜陋笑容。

鏡子微微顫動,發出了與她同樣癫狂的女聲:

“哪裡是另一個世界?這裡就是另一個世界!你所熱愛的,你所敬仰的,你所期盼的,都在其中!來吧,進入其中!”

“進入其中!進入其中!進入其中!!!”癫狂的聲音不斷在叢林中回蕩,站在鏡子兩面的人——惠子與片川章,不論之前是憤怒、恐懼、歡欣還是悲傷,此刻他們的腦中都隻被一個聲音填滿,驅動他們走入鏡子之中。

走入連接兩方世界的通道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走入鏡子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走入那片紅色的世界時,粘膩的液體“啪嗒啪嗒”地落在了他們身上,那液體狀若無色,威力卻大的吓人,滴落在人身上如同刀子掉下,帶下鮮血淋漓的皮肉。僅僅不過一分鐘,兩人就已經血流如注,他們面目扭曲着慘叫着,瘋狂地拍打着他們來時進入的鏡子,試圖逃離這痛苦的世界,可惜,鏡子不會給他們回去的機會了。

.

與此同時,猩紅的世界中,一名長發的高個子男人低垂着雙眼,身着黑紅相間的錦袍,腰間一把古劍,手執豔色紅傘,任勞任怨地跟在一身雪白的淩烨身後,替他擋下從空中潑灑而下的粘膩液體。

在他們的身旁,無數屍骨面目扭曲,死不瞑目地癱倒在各個地方,與暗沉的紅色天空交相輝映,形成了一卷令人不寒而栗的浮世繪。

與撐傘人淡漠的神情如出一轍的聲音響起:“你不救他們嗎?”

“既非我國民,又非良善之人,為何要救?”淩烨前行的腳步不停,似乎兩條人命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此刻,前途漫漫,又偶遇故人,他倒是有了些聊天的興緻,于是問起男人:“那個姑娘所信仰為何神?看她的反應,似乎與邪神賜福無異。”

執傘男人微微搖頭,解釋道:“不是邪神,是鳴司的三神之一“歡胤”,被當地的一些家族認為是能帶來歡樂的神。歡胤賜福後,信仰祂的人的腦子裡就隻剩下狂喜,在外人看來自然與邪神無異。”

“有趣,表界的神,竟然比你們還邪性。你怎麼看,賀峮?”

淩烨笑意不達眼底,随口一言,卻引得男人前進的步伐一頓。

“我早就不用那個名字了……您還是喚我為無名吧。”

淩烨歎了口氣,眼中可惜的情緒一閃而過,轉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無名,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陛下,若這裡是現實中的世界,或許沒人敢認您。”男人睜開雙眼,露出銀白色的雙瞳,直直看向那張與記憶中相差甚遠的面龐。

他認真地補充道:“但這裡本就是屬于主上的扭曲回廊,主上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聞言淩烨皺起了眉,不由問道:“這個地方是什麼時候形成的?”

“我隻是其中一個映射罷了,同樣不清楚這些。”無名說。

“主上的意志……”淩烨心裡暗自揣摩,也就是說,在這個扭曲回廊建成的時間點上,即使面容氣質全部改變,深淵之主也是能認出他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确定時間,如果這個扭曲回廊的建造時間在二十三年前,那造成如今結果的原因可能是他的計劃,如果在二十三年以内……淩烨眼神暗沉下來。

那他可能是真的瘋了。

“我認為您不用擔心。主上心性堅定,我相信他自有安排。”無名似乎猜到了淩烨的想法,他依然聲音平平,不摻雜任何感情,好似一位給出客觀事實的無名過客。

“……您要是想走出這裡,我現在就可以送您出去。如果您想做的如您之前所言:打破盒子,徹底毀掉扭曲回廊。”

“我就隻能送您到這裡了。”

無名從傘下擡起頭,望向眼前汩汩流淌的反重力河水。它就像一條泾渭分明的國界,橫亘在目的地與兩人之間。

“這一片區域的域主是一名來自楉斯克維的年輕人,于三年前殺死了前任域主,頂替了祂的位置。現在的我,與他并不相識,他也本不該出現在此處。但扭曲回廊的核心就在這裡,我無法改變這一事實。剩下的,還請您自己與他交涉。”

“我知道了。”

淩烨接過無名手中的傘,朝他微微點頭,一腳踏入了湍急的倒淌河中。

.

“神明……神明……”

渾身浴血的血人緊緊握着的項鍊已經深深嵌入了她血肉中,她身上皮膚已經盡數剝落,卻竟然還沒死。

“神明……神明……”她已經疼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卻仍然乞求着。

也許她确實虔誠,也許她确實足夠好運,鏡面竟真的開始波動,給她打開了返回的道路。

面部肌肉被溶解殆盡,她甚至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顫抖着雙臂,一邊在心中感謝神明,一邊越過倒在一旁的片川章的屍體,費力地爬出了鏡面。

近一個小時後,衆人終于等來了翹首以盼的“播報”聲。

“恭喜旅人[滋——]成功完成遊戲。”樹妖們齊聲說。

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播報名字?村谷崇一震驚地聽着廣播的播報,然而下一刻樹妖宣布了更加震撼的信息。

“恭喜旅人[滋——]成功從另一個世界返回,遊戲結束,請各位旅人返回。”

猶如沸水滴入油鍋,仍活着的人們一下子沸騰了。

“真的嗎?真的嗎?我們不用參加遊戲了!”

“不愧是入界者,這麼快就解決了!”

“在那邊,你們看,有人出來了!”

在路的盡頭,女人的身影緩緩顯現,她面容仍平平無奇,屬于扔進人群都找不到的那種,此時的她面帶微笑,自然而然地向驚喜的衆人招招手,除了身上那一襲紅裙,似乎與她進入時并無區别。

村谷崇一看到隻有她一個人出來,有些錯愕,但馬上就變為了惱怒,他對着微笑的惠子吼道:“片川章呢,你怎麼就一個人出來了?你都不顧自己同伴的安危嗎?”

想象中的瑟縮沒有出現,惠子隻是微笑着對村谷崇一鞠躬道歉,表示她并未見到片川章,隻完成了自己的路途。人群聽了她的講述,将她團團圍住,誇贊聲,感謝聲,慶幸聲不絕于耳,其中還混雜着對村谷崇一的鄙夷和不滿。

惠子微笑着和人群一起向樹林外走去,隻留村谷崇一一人面色難看地留在原地。

他們明明受夢境之主特别關照過,為何現在隻剩兩人,成為所有人中減員最快的隊伍?

村谷崇一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無能,隻把所有的憤怒都怪罪到那個抛棄隊友的女人身上。

一定是因為她太無能了,用異能奪過的san值一點用都沒有,在第一夜,他的一名隊員就因為san值不夠而失去聽覺與雙腿,死在了自己的屋子裡;剛才又不顧自己同伴私自逃跑,才讓片川章死在裡面,現在又搶走了所有人的目光……一定都是她的錯!

他惡狠狠地回頭看向紅衣的女人,卻沒有發現,女人的嘴角從頭到尾,連一個角度都沒有變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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