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裡發現了一根斷指,這可不得了。
那根斷指再明顯不過了,就是來自于人的身上。不可能騙自己看錯了,将雞爪認成人手指。
衆人想到自己方才大快朵頤的那道炖大肉,胃裡頓時翻江倒海。
斷指的指節處,還卡着一個銀戒指。相熟的人很快就認出來這個銀戒指是森富的。
這個戒指款式很特别,上面有着精細的藤蔓花紋,據說是森富家祖先流傳下來……至少村裡除了森富沒有其他有這個戒指。
菜裡隻找到了一節斷指,沒有發現其他奇怪的人體組織,但已經足矣判斷森富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那消失的森樂安呢,是同樣遭遇不測的受害者?還是畏罪潛逃的兇手?
祭婆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命令她的信徒守住院子的出入口,讓現場無關的賓客離開,留下和森富有關系的人。
随着賓客的離開,炎麗和子聰、陳金寶此時也才注意到還有一桌子留下的人,穿着和祭婆有相似之處,他們都是祭婆最忠誠的信徒。
被帶到祭婆面前的人,其中包括李來娣和森虎,新郎的親屬四人,陳金寶三人,以及被衆人說和森樂安關系密切的蔣四。
村長外出,現場的村民自然是聽從祭婆,他們紛紛離開了宴席,隻留下一桌桌還沒有吃完的菜肴。
“現在應該報警。”
炎麗并不想卷入這件事,而且她并不相信祭婆他們會用合理正确的手段處理這件事。
還沒等祭婆開口,就聽見森虎大聲反駁炎麗:“不行!要是把兇手放跑了怎麼辦。”
雖然森虎說得振振有詞,但陳金寶卻看出了他試圖用音量掩蓋他的心虛和慌張。祭婆自然也能看出來,渾濁的眼珠轉向森虎,看得森虎額頭開始冒汗。
在祭婆像看屍體一樣的眼神下,森虎老實下來。
祭婆吩咐兩個信徒去調取監控,森林村莊是有監控的,唯一的監控在村莊與外界的唯一出入口,就是森林村莊路牌那個位置。
其他信徒則在森富家中翻找線索,辛格和辛什自薦加入其中幫忙,他們很擅長找東西,希望能盡快找到新娘和新郎父親。
祭婆看了他們一眼,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辛格和辛什就當作她默認了。
陳金寶三人也順勢加入其中。
李來娣和森虎則坐在客廳,沒有動彈,他們都沒有去找失蹤的家屬的想法。但森虎顯得很着急,李來娣則是一副麻木的樣子在那裡坐着發呆。
任由祭婆問她問題,她也不做聲,就當作是看不見,聽不着。
祭婆很不爽李來娣對她的不尊重,但最終還是沒有和李來娣計較,如果森富遇害,她更懷疑森樂安和蔣四,而不是懦弱瘦小的李來娣。
李來娣沒有殺害并分屍森富的能力,更沒有那個膽量。森樂安其實也沒有那個能力,但是蔣四有能力,森樂安提供動機。
祭婆和李來娣的互動全部被陳金寶收入眼底,李來娣的狀态很不對,她完全不在乎女兒和丈夫的失蹤,但也能解釋。
陳金寶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李來娣的時候,她身上成年累月的傷痕可以窺見她在家中的處境并不好,推斷出她不可能愛她的家人,恨倒是有可能。
目光放到李來娣身上,身上很多淤青和傷痕,有新的也有舊的,眼睛裡布滿紅血絲似乎整夜沒睡。手上很多老繭,手心處被什麼東西紮傷了,手指被水泡的有的發皺。
“您手上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陳金寶走到李來娣面前,努力溫和地和她說話。
李來娣依舊不理會陳金寶的話。
她對外界沒有反應,陳金寶隻好放棄和李來娣交流,無奈地請求炎麗來幫李來娣處理傷口。
炎麗過來幫忙處理傷口,她也沒有拒絕,就像一具屍體一般任由擺布。
陳金寶走進一樓李來娣和森富的卧室,還沒進入卧室,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艾草味,地上有很多空酒瓶。
辛格也進了主卧,他一靠近卧室就不由自主地皺了眉頭,空氣中過分濃烈的艾葉氣味也擾亂了他的嗅覺。
靠近床鋪觀察,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陳金寶翻過床頭了,沒有發現任何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