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刻意等在這,隋承海瞧見隋也立馬上前拖拽她,“你失蹤幾年本事又漲了?老子都沒管你,你反倒幹涉老子的事了?”
隋也穿着一雙淺跟鞋,本身又瘦,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我見猶憐地仰頭望向隋承海。
“爸,你這是做什麼?”聲音嬌弱得不行。
她越是這樣,隋承海越生氣,“裝什麼隋也,不是你去找過晟總嗎,又裝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你騙誰呢?”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隋也可憐巴巴地望着他,帶着哭腔喚了聲爸爸。
隋承海脾氣暴躁,見不慣她裝模作樣,用力一揮手,隋也整個人被推搡到地上,屁股着地,疼得她皺眉倒抽氣。
大廳來來往往許多人,注意到這一幕,皆停下腳步投來好奇的目光。
“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想到回來搞你老子?哼,怎麼?江淮翊知道你是江文華小三的女兒不要你了?”
他氣上頭,什麼話都罵得出口,跟他同行的秘書助理上前拉,被他惡狠狠瞪了回去。
“真是婊子生下的也他媽是婊子,”他脖子漲得又紅又粗,“你想回家也行,我勉為其難給你找門親事,不過之前你鬧出的事太大,能要你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人家,但總比沒有的強……”
隋也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哭着嘶吼,“在你心裡,我的價值就沒有變過,你除了賣女兒還是賣女兒,就沒有别的招數了嗎?你的手段就這點?”
“是你自己沒那好命,被江淮翊耍了幾年到頭來還不是被丢了,就跟江文華帶走你媽是一樣的,連你媽都不要你,你還能有什麼用?”
隋承海的話實在難以入耳,但隋也在得知生母是支映雪時就懂了,她注定面對這些惡言詈辭。
“那你呢?你跟我有什麼區别,連個女人都看不上你,都能甩了你。”
“你!”隋承海一個箭步過去,擡手朝她揮去,落下的前一秒,被安保人員擋住。
眼淚劃過臉頰,隋也舔了下嘴唇上的水漬,輕松的味道,仰起頭看他,“很生氣吧?爸爸,生氣我不聽話,不被你拿捏,沒有被你賣給那些人渣……”
她被工作人員扶着站起來,走到隋承海身邊,壓低了聲音,忽地低低笑出聲,“你這麼對我,我真的很傷心啊,爸爸。”
童素萍聽到消息從裡面出來時,隋也已經手撐着牆走到門口了,她皺眉盯過去,恨鐵不成鋼,“又不長記性。”
面色不太好看的女孩勾起唇角,包裡的手機恰逢這時響起,她拿出來掃了眼,遞到童素萍面前。
語氣輕松,“都說了,我吃不了虧。”
手機屏幕頂端顯示是慶東媒體,對方告訴隋也,已經在剪輯處理,很快就可以發出。
童素萍低眸看了眼她扶着的腰,氣不打一處來,拍了下她臀,疼得隋也啊了聲。
“還說沒吃虧,你把自己折進去才甘心。”
當晚隋也沒進去聚餐,童素萍陪她去了趟醫院,醫生看完片子後說傷得不重,拉扯到了肌腱,開點藥,靜養一段時間就能痊愈。
到了聖悅右岸樓下,隋也小心翼翼從車上挪下來,臉皮很厚對裡面的人說:“謝謝童老師,你快回去吧,她們應該還在等你。”
童素萍深呼吸,白了她一眼,駕駛車輛消失在街道盡頭。
隋也剛到家,還沒換鞋,電話鈴聲響起,從口袋裡拿出來看,來顯是顧臨。
“顧老師?”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着急,傳來粗重的喘息,顧臨語氣迫切,“剛才網上突然爆出了一條視頻,你怎麼樣?沒事吧?”
隋也短怔了下,既然他看到了視頻,應該也聽見隋承海說的那些話了,她沒人要,被江淮翊玩弄幾年又丢掉。
“我沒事,顧老師往後别再聯系我了,視頻爆出來,你還是别跟我扯上關系。”
他在圈内出了名的潔身自好兩袖清風,何必蹚她這趟渾水。
“隋也,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不在乎那些,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顧臨語氣沉着。
“不,你不太了解我,”隋也深呼吸,擡頭望着天花闆角落刺眼的筒燈,“别喜歡我,顧老師,我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純粹。”
“當年我跟江淮翊還沒确定關系就睡了,我和他去醫院做過一次人流,後來确定關系後,我因為月經不調又跟他在英國凍過胚胎,如果不是當時支映雪找我,我可能已經跟他結婚了,我當時真的很愛他,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辦法将他完全從我生命當中抹去,從頭到尾我的每一根筋脈都還跟他連在一起,所以,别喜歡我,顧老師。”
電話那頭是一陣冗長的沉默,隋也低聲吸氣,道了聲抱歉,然後挂了電話。
隋也換掉鞋,脫下外套挽在手臂,将所有事情說出來後,全身上下都覺得很輕松。
走到客廳門口,她倏地停下腳步,呆滞地望着沙發上的人,耳邊嗡地一聲。
樂音大喇喇坐着,手裡拿着薯片包裝袋,一片薯片落在她屈起的腳踝,四目相對,即将到來的暴風雨讓隋也預感不妙。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
“你懷過他的孩子?”
隋也沉默。
樂音猛地從沙發起身,彎腰趴在地上,在茶幾底下摸出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藏起來的斧頭。
“媽的,老子去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