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廚房準備避暑的吃食,也就不過二十分鐘,出來時男人發現她已經醒了。
“被我吵到了?”
“有點,”女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掀開身上的被子,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
江淮翊走到她身邊坐下,用手勾住她的腰,輕輕摩挲了下,“寶寶,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啊?”隋也扭過頭朝他看去,剛睡醒,眼皮要睜不睜,眸子還霧蒙蒙的。
男人彎起唇角,思忖須臾,撩起粘在她臉頰的碎發别到耳後,溫聲,“終隽潔二審判決結果出來了。”
倆人沉默看着對方的眼睛。
他說:“死刑,下個星期二執行。”
雖終隽潔得到這個結果是必然的,她若是沒第二次碾壓,支映雪若是能留個全屍,她也不至于到今天這個地步。
隋也并非聖母心作祟,而是想到一條鮮活生命的逝去,不免還是有些惋惜,她惡貫滿盈,一步錯步步錯,本該有美好的人生,一手好牌被自己打得稀爛。
“她父母想從終氏銀行抽身,被幾個大股東按下了,其中就有樂音的爺爺。”
這樣一來,兩人的生活會被全方面不同的人監管,想搞出點動靜很難,要是真讓他們從終氏銀行離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才不可控呢。
隋也表情沉着,點了點頭,江淮翊以為她心裡煩悶,張嘴安慰,被她搶先一步,“那我們晚上開瓶新酒慶祝一下吧?”
男人怔了短瞬,他差點忘了,這姑娘無論什麼事都拎得清,笑,“好。”
今晚的晚餐極其豐盛,由于時間來不及準備食材,江淮翊動手做了幾個菜,剩下全是蜀蘭府送來的。
餐桌擺着蠟燭鮮花,客廳敞着窗,夜晚的江風涼爽,隋也拿着平闆看設計師發來花園圖紙,一樓客廳後面挖了個超大泳池,旁邊修一個花房,有些鮮花在溫度極低的情況下無法生存,客廳前面是草坪和一座歇涼的亭子。
“少喝點。”
江淮翊給她隻倒了一點,雖然手術已經過去好幾個月,皮膚表面看着也沒什麼痕迹,隻有一條淺淺的粉色的印子,但内裡肯定還需要再養一養。
隋也視線從平闆移開,落在手旁的高腳本,頓時蹙眉,望去,“就一口?”
“等你身體好了,我陪你喝十瓶。”
女孩不滿哼了聲,又沒法反駁他,幾個月以來她覺得坐月子的人差不多也就這樣了,洲巨旁邊開了家蜀蘭府,她在公司每天的吃食都是經理親自送到她辦公室裡。
雖然他不說,但隋也知道,那家蜀蘭府分店是他專程開到那裡的。
男人倒的酒實在太少,隋也一點一點抿着喝,“幹杯。”
江淮翊一臉笑意,碰了下她的杯子,隋也淺淺舔了口,“祝賀我成功争取到除夕晚會的舉辦資格!”
“嗯?什麼時候?”江淮翊驚訝不已,合着她今天要慶祝的是這個,他還以為……
“中午收到消息,你在忙就沒告訴你。”
“寶寶,你太厲害了,”男人真心為她高興,這麼多年,童素萍都沒負責過官方節目。
女孩子假裝害羞,“诶呀,淡定,淡定。”
似是長時間沒粘過酒精的緣故,她就喝了一杯底,去趟衛生間走路晃晃悠悠像個老頭兒。
江淮翊怕她摔,在門外等,隋也從裡面出來,發現他,用剛洗過的手捧住男人臉,“哇,這是誰呀?怎麼這麼好看呀——”
他彎下腰,與女孩視線同一高度,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帥得不行,“喝醉了?小酒鬼。”
女孩眯了眯眼,蓦地打了個嗝,男人下意識閉了閉眼,這家夥……
她臉頰紅撲撲的,摟住男人的脖子,兩隻漂亮的眼睛望得認真,“我有點想……親你。”
“給你親。”
女孩抿了抿唇,目光定格在男人的嘴唇,緩緩靠近,閉上眼睛,吻住,似是覺得不夠,又吻得再深些。
男人配合她,微微張開唇,供她方便行使女朋友的權利,嘴唇被咬得酥酥麻麻,很快,後背汗毛全豎了起來。
“寶寶。”
聽見聲音,女孩停下,呆滞地望着他,嗓音嬌嬌的,“嗯?”
男人喉結滑動,被女孩精準捕捉,他嗓音頓時啞了,“你身體好了嗎?”
她輕輕拍自己傷口的位置。
“我隻是少了根肋骨,别的地方好着呢。”
女孩子喝醉了比平日裡要坦率得多,江淮翊呼吸一下比一下亂,低低的聲音。
“我多了根,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