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的聲音就響在耳邊,甯次毫無察覺,吓得頭發都快炸起來了。
她什麼時候來的?
上月伸出手蓋在氣若遊絲的小鳥上方,散發出瑩瑩綠光。
甯次吃驚地盯着手心,他能感覺到細微又源源不斷的查克拉正湧入小鳥體内,而手心裡微弱的心跳在這溫暖的查克拉的刺激之下慢慢強壯起來——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剛剛命懸一線的小鳥此時已經生龍活虎地站了起來,它在甯次手心裡活蹦亂跳,最後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甯次的手指,唱着歌兒飛走了。
和甯次不同,它擁有整片天空。
它的身影在天際漸漸縮小,甯次總算露出笑容:“謝謝你,杏姐姐!”
“不客氣。”
上月笑笑,撿起他扔在走廊上的繃帶,幫他重新綁在額頭上。
已經救了一隻小鳥,現在該換另一隻了。
“杏姐姐,你好像什麼都會,好厲害。”小甯次乖乖坐好,眼神裡明晃晃的崇拜。
“那當然了,”上月永遠學不會謙虛,“我可不是普通的忍者。”
甯次眼睛一亮:“杏姐姐已經是上忍了嗎?”
那必然不是。
話說她連中忍考試都還沒參加過呢。
“差,差不多吧。”上月心虛目移。
“我也一定會成為杏姐姐這麼優秀的忍者的,”甯次振奮起來,“不!我一定會超過姐姐的!”
“人小小一隻,口氣還挺大。”
上月忍不住拍拍他的頭,笑着把一盤蛋糕推過去:“專門給你留的。”
小孩子的情緒變得很快,甯次的心情已經好了不少,訓練這麼久他也早就餓了,于是開開心心地道謝吃起甜點來。
甯次吃東西斯文得體,和餓狼撲食的鳴人天壤之别,但是腮幫子都和小倉鼠一樣,非常可愛。
這麼小的孩子,卻要背負如此沉重的命運,實在過于殘忍。甚至在印象中,他是後來的十二個孩子裡唯一犧牲的忍者。
以前隻是看故事,唏噓感歎幾句也就罷了。但現在,她和日向分家的人一樣,失去自由,生死隻在他人一念之間,她才明白是什麼感受。
是不忿,是屈辱,是仇恨。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鐐铐是上位者為了統治鎖上的,而日向分家,是親人、是族群親手把他們關進了籠子裡。
更加諷刺和殘酷。
現在甯次就在她身邊,雖然在笑,但小臉上淚痕都還沒幹透,看起來可愛又可憐。
起風了,庭院裡的樹葉悠悠飄轉到二人腳邊。
上月也擡頭看着流雲,忽然說:“甯次,你想要飛出去嗎?”
“什麼?”
甯次不解地看向她。
上月卻搖搖頭沒有回應。
總有一天,我會為你砸碎這個鳥籠。
“什麼嘛,原來是輸了來這裡哭鼻子,”鳴人皺着臉雙手抱胸,“輸一次就哭,我可從來都沒哭過!”
鳴人咋咋呼呼的聲音瞬間劃碎庭院的靜谧,甯次短暫驚訝後跳起來氣憤道:“你搞清楚,我才沒有輸!”
看着鳴人臉上似乎還有些鄙視,他趕緊補上一句:“我也沒有哭!”
鳴人賤兮兮地笑起來,沖他擺擺手:“放心啦,我不會說出去的。”
“……”
甯次腦袋上爆出幾個井号,舉起氣得顫抖的拳頭:“再跟我打一場,我讓你心服口服!”
“哼!來啊,我也讓你心服口服!這次輸了不要又來找杏姐姐哭哦~”
“NA-RU-TO!”
兩人就在庭院裡比劃起來。
上月歎了口氣,這次她懶得拆架,拿着盤子走了,留下身後兩個小孩上蹿下跳的對戰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