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已經滿頭大汗,她感覺自己找到了一點竅門,那木偶瞬間如同彈簧一般立了起來。
“成功了!”
要不是怕引人注意,她早就歡呼雀躍了。在她的操縱下,木偶夾臂扭臀地圍着鼬跑動起來,宛如一隻撒歡的奇行種。
鼬:“……”
上月從懷裡掏出一條手帕,奇行種木偶艱難地接過,接着撲通跪在地上用手帕擦起地闆來。
看着這一幕,她激動的快要落下淚來:“天哪!真的成功了!我以後不用再自己做家務了!”
掃地機器人、洗碗機器人都有了!
鼬:“……你讓我給你帶傀儡,就是想用它來做家務?”
“對啊,”上月幸福地擦了把額頭上的汗,“你不知道做家務有多痛苦,鼬,你真是幫了我大忙!”
以前上月經常想,傀儡和忍術都這麼實用,為什麼不用來減輕家庭負擔,搞得她這麼辛苦。後面才慢慢意識到會不會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不用做家務,所以根本沒設計過這些細節。
真可惡,等她以後把傀儡研究透了,要做它十個八個幫她幹活兒。
“以後還能給鳴人他們表演木偶戲呢。”
她手中分出更多查克拉線,兩具傀儡都吱吱呀呀地站起來。
木偶撲進忍者傀儡的懷裡,她捏着嗓子配音:“哥哥~今天有時間陪我玩嗎?”
忍者傀儡伸出兩根手指戳了戳木偶的額頭:“抱歉,佐助,下次再說。”
她刻意壓低的嗓音很是粗犷,鼬終于忍俊不禁地輕笑出聲。
除了傀儡,鼬還帶回來有關類似己生轉生的忍術,不過這個忍術他的寫輪眼無法完全複制,隻能記下部分結印和執行的内容,這對上月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臨走之前給了他幾盒特制兵糧丸作為感謝。
上月馬不停蹄開始研究将咒印和該忍術結合的辦法,在大蛇丸留下的類蛇實驗體身上做實驗,它已經很虛弱,不過上月轉移生命力後明顯有了好轉。
但她同時發現,這個忍術對她的消耗比想象中更大。要想挽救重傷的受術者,起碼要轉移一半的生命力封印在他體内。
她開始踟蹰。
她不清楚施術後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也不知道恢複時間,稍有差池就可能會讓她在執行任務時喪命。
而這個她自創的忍術也無法預判成功率,很有可能她做了如此大犧牲之後還是挽救不了甯次的生命。
要繼續嗎?
她猶豫了一段時間,但在再次看到甯次頭上那顯眼的籠中鳥标記之後突然又下定了決心。
她和甯次,起碼要有一個人能擁有自由。
哪怕隻是一絲渺小的希望。
決定後她一直尋找給甯次施術的機會,終于,一次長期任務結束後,她擁有了一段寶貴的休假時間。
這是最好的時機,施術之後她還能有時間恢複。
行動的當天晚上,上月把忍術的步驟重新回顧了一遍,然後開始整理忍具,以防施術後精神力體力下降發生意外。
就在要動身之時,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鳴人?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以往這時候他早就抱着毛絨娃娃睡着了。
鳴人也說不清楚,隻是莫名覺得心髒跳動的頻率很不舒服,黑洞洞的天花闆仿佛一個恐怖的漩渦黑洞,就要将他吸進去。
突如其來的恐懼和心慌讓他輾轉反側。
“我睡不着,”他可憐兮兮地說,“今天可以聽路飛的故事嗎?”
上月有要事在身,可看着鳴人的眼神又實在狠不下心拒絕,心想确實好久沒有給他講睡前故事了,而且哄他睡覺也花不了多久,便一口應下。
鳴人臉上的陰霾立刻煙消雲散,他高興地啪嗒啪嗒跑過來,趴在床上捧着臉,滿臉期待地等着上月開始。
于是上月從上次斷掉的片段開始講起:“……就在那一刹那,艾斯為了保護路飛,用身體擋下了岩漿拳……”
聽到艾斯死亡的劇情時,鳴人臉色刷得一下變得慘白:“什麼?你是說,艾斯死了嗎?”
他從床上坐起來,急道:“他怎麼可能會死!他是路飛的哥哥!是火拳艾斯!”
鳴人雙手握拳,盛滿眼淚的眼眶裡滿是不容置信的憤怒:“我才不相信呢!”
上月暗叫不好,立馬安慰道:“是我講錯了,戰死的不是艾斯,是,是另外一個角色。”
可她現在偏偏想不出現在該把誰張冠李戴。
“我不要,我不要艾斯死!”鳴人急切地哭了起來。
上月給他擦掉眼淚,哄道:“好,那我們去救他。”
她重新編造了新的劇情,艾斯在神秘忍者的幫助下轉危為安。
“姐姐,路飛一定很傷心吧?”
聽完改完版本,許久沒說話的鳴人在上月懷裡聲音悶悶地問。
“是啊,畢竟是最喜歡的哥哥,”上月揉揉他的頭發,“不過沒關系,艾斯不是已經被我們救回來了嗎?”
鳴人沒有回答,沉默一會兒後突然擡起頭,眼神堅定地說:“姐姐,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上月心中感動,看着他鼻子通紅的樣子又覺得好笑:“你先把眼淚鼻涕擦幹淨了再說吧。”
時間已經晚了,上月惦記着出門,催他趕緊回去睡覺,但今天他不知為何格外黏人,說要和她一起睡。
為了安撫他,上月隻好答應。
夜深人靜。
屋裡鬧鐘的滴答聲像是震耳欲聾的倒計時;屋外時不時響起幾聲警示一般的蛙鳴犬吠,令人焦躁不安。
窗簾浮動,蕩漾進來的模糊星光照亮了鳴人晴空般澄澈的眼睛。
他緊緊地捏着上月的手指,似乎在害怕她下一秒就消失掉。
明明能夠感受到姐姐的體溫,聽到她的呼吸,可是那種要被吸入黑暗的失重感還是讓他恐慌。
要牢牢拉住姐姐的手才行,起碼今晚,不要讓她離開身邊。
腦子裡如同咒語一般盤旋着這句話。
于是他瞪大雙眼,執着地注視着她。
可是夜愈深愈靜,所有細微的聲響像夢境一般遙遠回蕩,那提醒他警惕的咒語也逐漸飄遠了。
眼皮越來越重,他終于不受控制地阖上了雙眼。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知道為何這一晚會莫名悲傷和恐懼,後來他才明白,這是一種預感。
一種即将失去重要之物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