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柳吟秋伸手就搶。
黑瞎子不喜歡喝帶甜味兒的飲料,他日常生活習慣是喝茶或者咖啡,下地的話,他能六天不沾一滴水。但隻要小姑娘手裡有什麼吃的喝的,他就要嘗嘗,一嘗就是一大口,故意不給她留。黑瞎子雖然不熱衷甜食,但不表示他在食用的過程中感受不到糖漿的香味兒,他隻是沒有享受甜食的興趣而已。
所以他拿走奶茶,實際上是一種報複手段,惡劣又可愛。
“怎麼不行,我是你丈夫,你的就是我的。”黑瞎子按着柳吟秋的頭,狠狠地吸了一口奶,“别說,味道還不錯,就是有點太甜了,這杯我的了。”
“你不要太過分。”柳吟秋朝他腦袋後面的小辮子下手。
黑瞎子偏頭躲閃,小姑娘沒有得逞。
“你喝我的。”黑瞎子裝模作樣跟她手裡的紅茶紙杯碰了碰,“幹了。”
柳吟秋懶得跟他耍孩子脾氣,道:“我再去買一杯。”
“不行,你可答應我了,一周隻能喝一杯,要麼可樂要麼奶茶,這又不是好東西。”黑瞎子開啟了教育模式,“你昨天偷摸着喝了一杯别以為我沒聞到你嘴裡的奶味兒。”
柳吟秋有點心虛,昨天她算好黑瞎子洗澡的時間提前點了奶茶的外賣,他進浴室沒多久就收到貨喝了一杯。
這事兒是瞞着他幹的,柳吟秋以為黑瞎子沒發現。
其實,柳吟秋也不是真的需要遵守這個約定,但黑瞎子是拿戒煙這件事跟她做的對賭,黑瞎子如今已經不抽煙了,自己要是毀約,就顯得很沒底氣。
黑瞎子刮了一下小姑娘的鼻子:“想騙過我,你再活100年可能行。”他把奶茶還回來,親了一下柳吟秋的臉,“下次要喝就大大方方的喝,我也不是真要限制你,你自己不也知道外面的奶茶喝多了不好嘛,家裡給你做的你又嫌。”
柳吟秋拿回奶茶,對他笑着道:“我喜歡被你管。”
“真喜歡?”黑瞎子道,“那我叫你别去那門你聽不聽?”
“行啊。”柳吟秋聳聳肩,“你進去我就搭個帳篷駐紮在門口等你出獄,反正那時候你也管不着我了。”
黑瞎子把頭埋下來,柳吟秋以為他感動了要跟自己接吻,柳吟秋迫不及待迎上去,結果黑瞎子就對着她的奶茶吸管大嘬一口,她都能聽到液體見底的滋滋聲了。
“小沒良心的。”黑瞎子用他的額頭撞了一下柳吟秋的肩,自顧自地走了。
柳吟秋被他撞得退後一步,手裡的杯子完全空了,連一口椰果都沒給她留:“黑瞎子!”
黑瞎子朝前跑了兩步:“追我啊,追到我就再給你買一杯。”
柳吟秋沒有理他,将空杯子扔進垃圾桶,黑瞎子以為小姑娘生氣了,笑呵呵地來到她身後戳她的腰。
柳吟秋迅速轉身對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抓,出其不意的迅猛還是落了個空,黑瞎子似乎早就預判到了她的動作。但他剛才離柳吟秋太近,再加上對小姑娘也沒防備,柳吟秋搞突襲還是給了黑瞎子措手不及,他拿在手裡的茶水都撒了出來。
“可以啊小東西。”黑瞎子有些驚喜。
柳吟秋仰着下巴:“師父教得好。”
晚上回到賓館,柳吟秋團購了兩張溫泉劵,找了間私密度比較好的雙人包間,明明數天前,他們還在為彼此的生死憂心,現在卻像度蜜月一樣愉悅。
盡管黑瞎子嘴上跟柳吟秋過不去,但心裡卻是很滿足的,自從認識這個小姑娘,他已經得到太多了。
柳吟秋的皮膚一沾熱水,紋身就全部顯露出來,每當這個時候,黑瞎子就會對着紋身撫摸很久,像是非常喜歡:“我才認識啞巴那陣,看到他有紋身,也想紋一個在胸口。”
“那你們不就真成CP了嘛。”柳吟秋笑起來。
黑瞎子知道“CP”是什麼,表面上是搭檔,實際上是“情侶”的意思,他敲了一下柳吟秋的頭:“别瞎說。”
“那你怎麼沒紋?”柳吟秋轉移話題,“你很适合紋身,更像殺手了。”
“殺手才不紋身,是當自己目标不夠大,生怕人認不出嗎。”黑瞎子笑起來,“我和啞巴确實有相似的地方,以前他做的事,有人會算在我頭上,反過來也一樣。我覺得怎麼着也得和啞巴有點區别,要再紋個圖案在胸口,那不就真成你說的那個什麼CP了。”
柳吟秋認真地聽着。
“他都不會痛,我多少,還是會痛一痛的。”黑瞎子的言語間,倒多了些憐憫的意味,“你見過他放血的樣子吧,那一刀刀下去,面不改色,就像不知道痛一樣。”
“他疼的。”柳吟秋道,“我問過,但族長說他習慣了。”
黑瞎子攬着柳吟秋的腰,将她抱過去:“怎麼,心疼起别的男人了,他有家室了,你沒機會,族長夫人我見過,漂亮得很。”
柳吟秋知道他故意假裝吃醋。
“不過,還是我家丫頭最好看。”黑瞎子道,“身材也好,聲音夠甜,仙女下凡。”
“少拍馬屁。”柳吟秋忍不住笑,“對了,你給我講講十年前你去青海那次的故事吧?”
“青海?”黑瞎子想了想,“我去過青海好幾次,說具體點兒。”
“有蛇那次。”柳吟秋補充道,“吳邪第一次見到你那次。”【蛇沼鬼城】
黑瞎子立刻懂了:“那可是個刺激的故事。”
“你昏迷那段時間,吳邪大概給我講了一些你過去的事。”柳吟秋說,“他一次見你,覺得你像個瘋子,面對一大群毒蛇還樂呵呵的笑。”她頓了一下,“我告訴他天才就是與衆不同,吳邪不是天才,他不懂你。”
“你懂我?”黑瞎子一笑。
“當然。”柳吟秋勾住他的下巴調情,“因為你就是一條性感的美男蛇啊。”
黑瞎子低頭吻住柳吟秋的唇,将她整個人抱進溫泉裡,柳吟秋摟着他的脖子,兩人在水裡如同歡欲的蛇形交纏在一起。
關于青海的故事,黑瞎子講得比吳邪詳細,那些隻屬于熱帶雨林的危險和美景,柳吟秋光是聽他的描述,就已經能想象出是什麼樣子了。
主要是,那地方的蟲量沒那麼大。
回房間的的路上,柳吟秋對黑瞎子說:“我們結婚到現在,好像沒正兒八經蜜月過吧?”
“怪我。”黑瞎子道,“想去哪個國家,你指哪兒我們走哪兒。”
柳吟秋嘻嘻一笑:“能去青海嗎?”
黑瞎子揪住她的後頸脖捏了兩下:“不要命了?真以為自己去了趟盲冢就是倒鬥界女英雄,敢下其他鬥了?不可能。”
柳吟秋縮着脖子:“我就隻是想去青海旅遊。”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琢磨什麼。”黑瞎子道,“哪兒都陪你去,下鬥,想都不用想。”
“你看,那地方有蟲對吧,我能控制,有蛇對吧,我不會被咬,還有人面鳥雕像,你不覺得這是為我們量身定做的蜜月小窩嗎?還不用擔心遊客太多拍照困難,我都想好穿什麼風格的衣服了。”柳吟秋對他眨了眨眼,用最嗲的聲音撒嬌,“我懂你,你也懂我對吧,小齊寶?”
“咳,别來這套啊……”黑瞎子有些受不了小姑娘嗲聲嗲氣的樣子,看别的女人這樣他會覺得造作,看柳吟秋就會心癢癢的發酥,“不許再想下鬥的事,我不會帶你。”
他很清楚将柳吟秋牽扯進自己的世界,所要面臨的,遠遠不止墓裡面的危險。
柳吟秋很不服氣:“為什麼我們不能成為倒鬥界的雌雄雙煞?”
“還雙煞,那姓萬的都說了,你現在連門都守不住,要不是有它罩着你,你還能獨闖雲頂天宮?”黑瞎子對着她的屁股重重一拍,拿出門卡刷對着設備插進去,推開了門。
柳吟秋不依不饒:“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支持他事業的女人,我支持你下地,并絕對捍衛你下地的權利。”柳吟秋學着他的表情壞笑,“前提是,要帶上我,不然,我就舉,報,你。”
黑瞎子一把将柳吟秋推進房間,門卡還沒插,屋内一片漆黑,隻有落地窗外透進來的些許光線。
黑瞎子像閃電一樣将她抵在牆上,呼吸沉重又急促:“你再說一句。”
柳吟秋盯着黑瞎子的眼睛,忽然低呼一聲。
“叫什麼,又沒咬你。”黑瞎子緩了緩情緒,親了親她的額頭,“好啦,明兒就回北京了,回去後我們先過好自己的日子,以後有什麼事再從長計議。”
“不是……”柳吟秋道,“你的眼睛,怎麼在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