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呆了,意識到這才是青蚨本來的面貌。
長條的身體蠕動得很快,就要往我腳上爬,它撐開的時候像個人皮,縮小了就跟肥蛆一樣,我吓得跳起來,趕緊拍門讓他們把我放出去。
吳邪以為我被襲擊了,立刻把門打開,我沖了出來:“有蟲有蟲!”
每個人手裡都握着武器,嚴正以待。
迷你般的青蚨爬出來,已經沒有了攻擊性,正在朝我的方向蠕動。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言難盡,全看着我。
“哎呀,你不要過來!”我躲在吳邪身後,青蚨在原地打轉,“怎麼辦呀,它變成蟲了。”
吳邪頓時啼笑皆非:“小姐,它剛才跟怪物一樣都沒把你吓到,變成這麼小一點兒你還接受不了了?”
最終,黎簇幫我用一個礦泉水瓶把青蚨裝了進去,白昊天給了我一個垃圾袋,暫時把它提在手裡。
解決了女人皮俑,已經晚上了,十一倉沒有打卡機制,鎖了門就算下班,除了白昊天之外,倉内還有白家的人值夜。
盡管我們鬧出了大動靜,但隻要不是特别嚴重的問題,都不會有人幹涉。
白蛇本來想送白昊天回家,但想到吳二白的吩咐,還是隻能跟着吳邪,随時準備在他要跟我們走之前,把人打暈了拖走。
我們再次坐上吳邪的金杯,黎簇拿着礦泉水瓶觀察青蚨的狀态,就跟它變成人皮俑一樣,在瓶子裡是禁止的。
我知道,隻要我給它下達指令,青蚨會立刻變成巨大人皮的樣子,說實話,我覺得它是女人皮俑的時候順眼多了。
王盟已經對我的特異功能見怪不怪,坎肩和白蛇也是見過世面的,也沒有對我制服了這麼個東西感到稀罕。
“接下來就要準備夾喇嘛了。”吳邪對我說,“我們需要一個水性非常好的人,還要兩名打手負責以防萬一,你們家有武器庫嗎,我記得瞎子挺愛收集槍械的,最好都帶上傍身,炸藥也不能少。”
坎肩清了清喉嚨:“小三爺,您不能去啊……二爺可有交代。”
“攔得住我再說吧。”吳邪突然一拍方向盤,“對了。小秋,瞎子的第二封信呢,你看他還有什麼指示沒有,搞不好已經将上路的裝備都弄齊了,或者推薦了水性好的人員名單之類的。”
我這才想起2号信封還沒來得及拆,趕緊拿出來。
吳邪看着我,突然想起了曾經的自己,為了除掉汪家,他什麼都算計了,爺爺的骨灰,吳家的狗,還有很多無辜的人。
當張海客在西藏讓他知道一切真相之後,吳邪就把自己關在吳山居的地下室整整四個月,不斷的推演,不斷的計算。吳邪還能憶起那個時候的瘋狂,當時,整個局的恐怖之處在于,即使自己死了,計劃也能持續,所有人皆是棋子,所有人都被利用。
如今塵埃落定,心裡莫名空虛,吳邪發現此情此景,像極了當初追随三叔腳步的自己,而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就像他當初一樣,是真的需要幫助。
無論二叔如何阻攔,吳邪絕不可能妥協。
他感到胸腔一陣熱血翻湧,仿佛又回到了鐵三角齊聚的時刻,自己果然不适合朝九晚五的坐班。
我把信封打開,後座的四個男人都湊上來,他們非常好奇黑瞎子會給我什麼樣的錦囊妙計,我在副駕駛将信封裡面的紙片拿出來,可上面并沒有吳邪說的那些内容。
吳邪道:“寫了什麼?”
王盟一字一句的念出來:“綁,架,吳,邪。”
所有人都愣住了,吳邪直接從我手裡搶過信:“啧,瞎子搞什麼鬼。”他扭頭對我道,“小秋,這肯定是暗語之類的……”
他話還沒說完,我撥弄手腕上的表盤,對着他的脖子瞄準,一枚塗滿了麻藥的細針紮進吳邪脖頸。
“你幹嘛!”脖子一絲刺痛,還沒等吳邪反應過來,我已經重複這個動作,把離我最近的坎肩和白蛇都射了一針。
幾秒之後,三個人直接昏迷了。
王盟見狀趕緊道:“哎哎!秋老師,自己人啊,我們是自己人,我覺得黑爺不是這個意思!”
我和王盟确實很熟,一時半會兒有點下不了手,但時間不等人,我對他道:“那你下車吧。”
“不行,你不能綁架吳邪,會被吳家發追殺令的,到時候整個道上的人都會來拿你。”王盟道,“你别看老闆跟個屌絲似得,家裡人都疼他,秋老師,你清清白白的,不能犯法啊!”
我當然知道這些,但我管不了這麼多,黑瞎子給我這個信息,就說明他有後續的解決辦法,現在一切都得隔空聽他指揮,一步都不能出錯。
王盟還想勸,黎簇直接将人給打暈了,看着有點公報私仇的意思:“把他們都帶上。”
我的目标隻有吳邪,不太理解,問:“為什麼?”
黎簇對我一笑:“這樣我們的喇嘛隊伍就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