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吳邪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确定了所有信息,其實我有點懷疑青年是在诓我們,但又覺得不像,我看了看吳邪,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我們不再與對方糾纏,這時候我和吳邪都以為,青年口中的“上一個隊伍”是指吳二白他們,然而真實情況卻比我們以為的嚴重幾百倍。
吳邪護着我的後背往回走去,青年立刻注意到他手腕上露出的當十銅錢手鍊。
“站住。”青年上前一步,“那是我姐姐的東西,你什麼時候偷走的!”
吳邪看了一眼銅錢手鍊:“我沒有偷,再說了,以阿甯的身手,我恐怕沒機會偷吧。”腦海裡閃過當初他和阿甯被困魔鬼城,這個果敢的女人,拆掉手鍊,将一枚枚銅錢放置在不同的地方,這才吸引了胖子的視線,讓他們都得救了。
青年沒有接茬,想必也是了解阿甯的拳腳,起碼不會是當時的吳邪能夠抵擋的:“把它給我,那是我姐的遺物。”他的語氣帶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像是隻要吳邪拒絕,他就立刻攻上來了。
吳邪緊了緊拳頭,對眼前的小子很是不爽,但還是把手鍊取了扔還給對方。
青年愣了一下,他以為至少彼此得幹一架。
“你真無情。”可即便如此,青年還是對吳邪非常不滿,“這不會是我姐姐給你的定情物吧,你說還就還了,連争取一下都懶得開口。”
我和吳邪幾乎同時翻白眼,什麼話都讓他說了,跟個杠精一樣。
“随便你怎麼認為,東西還你了,别找茬。”吳邪不想節外生枝,銅錢手鍊對他來說确實重要,但也沒到必須占為己有的程度,對方是阿甯的弟弟,把遺物還給阿甯的親人無可厚非。
談話間,一個短發女人突然從背後抱住了青年,青年條件反射的就要肘擊,但下一秒就緩了緩情緒忍住了。
那女人穿着包臀的短裙,眉宇間有一種似有似無的輕蔑,她注視着我和吳邪,問:“薩沙,他們是誰啊?”
我和吳邪都很驚詫,女人像極了阿甯,我們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氣,吳邪比我反應快一些,意識到她隻是長得像,面部細節上還是有很大的區别。
而且阿甯說話從來不會撒嬌,也不會穿這麼性感的衣服。
“線人。”青年敷衍地說道,摸了一下那個女人的頭發,“乖,别打擾我工作,自己先去樓下吃飯。”他的表情出奇的溫柔,但眼神卻并不真誠,顯然覺得女人這時候出現不合時宜,但又不想得罪。
“這女的也是線人?”像阿甯的女人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被叫做薩沙的青年點點頭:“都是。”
女人感到無趣,突然看到薩沙手裡的銅錢手鍊,就伸長胳膊去掏,薩沙巧妙地一握拳,把手鍊擋在自己的掌心:“幹嘛,不是送給我的?”
薩沙的臉上閃過瞬間的不耐,下一秒就把手鍊扔給了我,我本能地接住了。
“東西是人家的,我隻是好奇要來看看。”說着,便攬過女人的肩走了,薩沙回頭看了看我,對我眨了眨眼。
我和吳邪被他的操作給無語到了:“這東西怎麼辦?”我問吳邪。
吳邪也有些無奈:“暫時收着吧,搞不好過段時間那小子找你要回去。”
我們回了房間,此行收獲不少,但也不能全信,得保持理智的揣測。
“你說,他口中的怪物,是不是指汪家人?”我對吳邪道,銅錢手鍊被我收進了包裡。
吳邪頓了一下:“希望不是吧……”他和這幫人鬥智鬥勇了那麼久,知道哪怕是喪家犬,如果沒有張起靈和黑瞎子在場,他們發起狠來我們幾個也是很難應付的。
我有點緊張又有點亢奮,汪家人三個字在我的概念裡就是故事裡的大反派,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可能也有遭遇他們的一天。
吳邪見我若有所思,以為我在擔驚受怕,安慰道:“就算是汪家人,也都是餘孽了,我們來土樓這麼長時間他們完全沒對我們下手,說明我們并不是他們的目标。這些人現在受雇于焦老闆,肯定也有自己的任務,我們不去主動招惹就行。”
我想了想,問:“有點奇怪,那個叫薩沙的,為什麼不直接拒絕那個女孩子,話說回來,那個女生,好像阿甯,他這麼姐控,是薩沙找來的替身情人吧?”
吳邪就笑:“什麼玩意兒。”他道,“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個像阿甯的女人并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焦老闆隊伍裡,其他人的情婦,他們是在偷情。對方不好惹,所以薩沙也不想激怒那個女人。銅錢手鍊對他來說應該是值得紀念的遺物吧,給替身,不如放你這裡。他找你要,你肯定會還,但那個女人就不一定了,而且,他戴着項鍊跟手鍊是一樣的當十銅錢,要是被那女人拿走,簡直不打自招。”
我覺得他分析的也有道理:“那個男的揚言要殺你,該怎麼防範?”
“他不需要防範,真要殺我,他不會反複強調,隻是想給我找不痛快罷了。”吳邪看人的經驗很足了,現在對他而言,人心變得可測,“倒是他口中的秘密,我有些在意。”
“也許是故弄玄虛?”我道。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吳邪說。
我試探性地問:“小吳,如果阿甯當初沒有死,你和她會在一起嗎?”
吳邪一愣,随即笑道:“那怎麼知道呢,認識阿甯的時候,我就是個廢物點心,她估計覺得我沒什麼心眼,願意順手幫我一把。那薩沙說的這麼誇張,什麼阿甯對我心動,隻是他臆測出來的。阿甯那樣的女人,是不會把自己陷進感情裡的。”
我們之後沒有再讨論兩性話題,既然知道四樓的情況,接下來的事情就好進行下去了。
墓的入口是一個喊泉,平時是幹的,一喊就有泉水湧入,應該是在附近的山裡,既然沒有水,又容易隐藏,說明是類似小縫隙的位置。
經過王盟他們的彙報,也發現四樓的人時常從土樓與山林來回往返,莎沙說他們一直找不到入口,就表示我們思路是對的。
解雨臣本來也是夜行動物,半夜才會出去,五樓暫時沒人出來也很正常,吳邪提議白天所有人睡覺休息,晚上再跟着解雨臣他們行動。
可一直等到晚上八點,都不見五樓的任何一個人下樓,連房門都沒開過,吳邪頓時有些焦躁,搞不懂解雨臣到底唱的哪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