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錢不就是用來花的,而且我覺得這三十萬花得挺值。”汲清被秋焱說得不好意思,伸出手臂将他整個人箍在躺椅裡,用吻堵他的嘴。
秋焱忍不住破功,接吻接到一半就笑了出來。孰料汲清吻得更兇,令他難以招架,笑意咽進喉嚨化為細密的呻吟,一聲粘着一聲。
情正濃時,汲清迷迷糊糊聽到秋焱對他說了句“謝謝”,還有“對不起”。
“是我對不起你,”汲清額角沁出薄汗,抵在秋焱的眼睛旁邊,“我給你惹了不少麻煩,讓你頭疼,還讓你難過。”
他所說的麻煩不單指這張照片,還有母親網羅的自尊陷阱,礙于職業身份無法見光的愛情,等等等等。
“沒有,千萬别這麼想。”
秋焱見汲清委屈地要哭,來不及循序漸進,趕緊把真心話盡數交代,“以後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解決。我可能做得還不夠好,但我會努力。”
“沒有你的日子,我過得一點都不踏實。”他靠在汲清懷裡,如同漂泊的船隻回到思戀的港灣,“我好累,不想再逃了。”
秋焱吃過許多苦,隻有在汲清面前才會卸下防備,露出最柔軟的模樣。汲清認為這是上天給他的獎勵,也是他決定好好照顧秋焱的動力。
他把手放在秋焱心口上,暧昧地撓了兩下,“那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嗯,你說。”秋焱被他撓得癢,微微揚起嘴角。
“有心事不許再瞞着我。”汲清解開絲巾,将兩人的手纏在了一起,“我們互相麻煩,互相拖累。”
“好,我答應你。”秋焱小指的尾戒輕輕摩擦着汲清的尾戒,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塵埃落定,倦意逐漸襲來,他伸了個懶腰,“四點了,我想靠着你睡一會。”
“睡吧。”汲清扯過毛毯将秋焱蓋住,反複親吻他的額角和唇角。秋焱困得沒精力回應,在夢裡卻笑得相當開心。
他隻睡了不到兩小時,沒在汲清房間裡待太久,得在姨媽醒來之前趕回去。
清晨山裡下起毛毛雨,汲清向酒店前台借了把傘送他回民宿。兩人分别時又黏黏乎乎地吻在一起,全然沒主意到落地窗邊站着的葉臻真。
葉臻真昨晚和同學煲電話粥,睡得晚,中途聽見院子裡的異響,以為進了賊。她趴到窗邊定睛一看,老實巴交的哥哥居然在翻院牆。
“我瘋了還是他瘋了。”葉臻真望着秋焱落跑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天不亮就在客廳裡守株待兔,準備問個明白。
兔子還真被她等來了,而且來得出雙入對。葉臻真從沒見過她哥笑得那麼舒心暢快,看向身邊人時眼中閃着光,仿佛在看失而複得的寶貝。
秋焱是家裡的頂梁柱,雖說沒法經常見面,他仍然能将家人照顧得無微不至。葉臻真總會想,哥哥太辛苦了,得有個天使來疼他愛他才好。
如願以償,天使真的出現了。
...
汲清今天要從班夫回卡爾加裡訓練,早餐後秋焱打來電話,問他想不想同行。
“我當然想,”汲清哼着小曲收拾行李,問道,“你打算怎麼向姨媽和阿真介紹我?朋友,還是男朋友。”
電話另一端沉默片刻,秋焱略微害羞又甜蜜地說:“朋友吧。你送我回來的時候被阿真看到了,姨媽還不知道,我想慢慢告訴她。”
“好,聽你的。”汲清同意,“我去洗個澡,待會見。”
有長輩在不能太随便,他這趟出門沒帶多少衣服,決定打真誠牌,穿最簡單的白襯衫和駝色西裝褲,領口绾着秋焱的絲巾。
臨近出門前,他把頭發梳得斯斯文文,還找伴娘朋友借了溫和的女士香水噴在耳後。
“呦,打扮得好端莊啊。”Elliot在酒店門口等出租車,看汲清滿面春風,諧谑地吹了聲口哨,“你們進展夠快的,這就要見家人了麼。”
“差不多吧,”汲清心情大好,不再跟損友計較昨天的小摩擦,“說不定等我結婚的時候,還得請你做伴郎。”
Elliot莫名覺得好笑——汲清長着一張招蜂引蝶的俊臉,走的居然是癡情路線,複合第二天就開始琢磨跟對方白頭偕老。
“我反正不結婚,隻要你不嫌我年紀大,你辦一次婚禮我給你當一次伴郎。”玩笑結束,Elliot回歸正經,“Alfred非常愛你,你好好待他。”
花花公子難得說句中聽的好話,汲清竟然還有點感動,“我會的,謝謝。”
閑談之間一輛黑色途觀緩緩停在路旁,車窗降下,秋焱向汲清和Elliot招了招手。
Elliot本性不改,冒着挨打的風險朝秋焱飛了個吻。這個飛吻并非調情,單純打招呼而已,秋焱心領神會,朝他微微一笑。
“從一數到三,立刻給我消失。”汲清正是占有欲爆棚的年紀,醋壇子說翻就翻,對Elliot龇牙咧嘴,“下個月斯德哥爾摩見,你等着挨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