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莫名其妙索求無度,秋焱最後甚至有些生氣,手掌虛浮地抵在他胸口,别過臉死活不讓親,“饒了我吧,我明天還要上班。”
汲清到底還是怕秋焱同他發火,不情不願地下床洗澡,鑽進廚房準備晚餐。秋焱累極了,不想說話,在浴缸裡泡了一個多鐘才出來,臉色陰沉沉的。
生氣歸生氣,汲清伺候了秋焱好幾天,秋焱念他的好,剝隻蝦放進他碗裡,沙啞地問,“你平時從不這樣,怎麼回事。”
汲清嘴裡叼着蝦,騰出手從褲兜裡翻出那張色/情小卡片,推到秋焱面前。
夾在雨刷器裡的小卡片有礙觀瞻,秋焱将它藏進口袋,打算找個垃圾桶丢掉,結果事情一多就給忙忘了。
暴露癖造成的視覺污染令他耿耿于懷,他為難地思索,并不想告訴汲清。
“小廣告而已,扔了吧。”他把卡片撕碎撇進廢紙簍,決口不提自己被人算計,“家裡盤靓條順的男朋友能看能摸,去那種地方幹啥。”
一連重欲好幾天,葷話情話聽了無數,斯文人也學會口無遮攔,偶爾調戲汲清過過嘴瘾。汲清好哄得很,露出個“你很有眼光”的滿意表情,不再和秋焱斤斤計較。
還好糊弄過去了,秋焱悄悄松一口氣。
飯後兩人一貓縮在沙發上消遣,看汲清沒看完的《泰坦尼克号》。Rose戴上海洋之心請Jack為她畫像,為躲避未婚夫保镖的追捕,一路從華貴的頭等艙逃至底層鍋爐房。蒸汽彌漫,一對愛人深情擁吻。
中途汲清去陽台接了通電話,回來暫停電影,對秋焱說:“我拜托雪梅阿姨,介紹了一位多倫多的地産經紀。”
“買房置地,好事啊。”秋焱揉揉懷裡的小貓,笑着說,“挑好地段了沒。”
汲清搖搖頭,手搭在秋焱手背上,拐彎抹角地問,“我記得你提過,多倫多總部有幾個内招崗位不錯。你...想不想回來?”
沒等秋焱答話,他趕緊找補道:“如果你不願意回多倫多,也不要緊。十月份新賽季開始前不算忙,我會經常來看你。”
短暫同居這幾天,汲清已經把自己的東西安置在秋焱家的每個角落。沾着玫瑰香的衣服放進充滿木蘭香的衣櫃裡,逐漸融合成獨屬于他和秋焱的特别味道。
“我可能沒法跟你走。我爸後天的聽證會,不出意外的話,我至少得給他做一年的居家擔保人。”
秋焱歎氣,實話實說,“工作更是八字沒一撇。在芬蘭鬧的矛盾好像比我想得要嚴重,部門經理下午發郵件,約我明早面談。”
後端那幾個工程師都是刺頭,仗着技術好,愛拿鼻孔看人。被秋焱這個外行挑毛病,一夥人面子挂不住,便耍花招報複他。
汲美蘭作為老闆雖沒教唆,也沒幹預。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各打五十大闆,在所有人的工作報告上都留了句“不擅長團隊合作”的差評,把自己擇得幹幹淨淨。
她回到矽谷怎麼收拾手下的員工,秋焱懶得管,反正他自己的領導很不滿意這份有瑕疵的工作報告,郵件裡隐晦地責備他影響了部門形象。
“難得硬氣一次,就惹了這麼大/麻煩。”秋焱不禁有些後悔,側身倚着汲清的肩膀,“我要是學聰明點,繞着他們走,可能就沒這些麻煩了。”
“嗯,或許吧。”同居的美好預想成了泡影,汲清難掩失落,強打笑意撫摸秋焱鬓邊的碎發,“沒關系,都過去了。”
兩人郁郁寡歡,輕輕碰了下嘴唇聊以慰藉。秋焱偏頭痛的毛病沒好,剛喝過調養的中成藥,接吻時口腔裡泛苦。汲清不喜歡那股苦味,喝了口蜂蜜水,渡進他嘴裡。
秋焱從脖子濕到衣襟,渾身都燒起來。啧啧的親吻聲聽得人難為情,他調高電視音量,試圖掩耳盜鈴。
《泰坦尼克号》繼續播放,一對愛人在甲闆上含情脈脈,少女眼中滿含希望,對深愛的青年說:“等船靠了岸,我就和你遠走高飛。”
這部電影秋焱和汲清都看過很多遍,知道這句告白後面即将發生什麼。
“輪船要撞冰山了,我不想看。”汲清徹底關掉電視,打橫抱起秋焱往卧室走,“還有點時間,我們再做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