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大笑道,“原來你們都嫌棄我這個老婆子!鬧了半天,錢你們拿了!娘你們倒是不要!這家還分什麼分呐!”
老夫人拿起面前契書,一把撕了!
“娘!”兄弟倆噗通跪下。
姜氏吳氏也一起跟着,下人們見狀,跪倒一片。
姜氏趁機扯了扯沈言禮的袖子:“不如讓娘和我們一起過,既能順利分家,又能多一份财産。我親眼見過,娘手裡存了不少私産呢!”
沈言禮瞪大了雙眼:“你怎麼不早說!”
“娘,大哥已逝多年,我長期替代家中長子之職,您……還是跟着我過吧!”沈言慶低頭咬牙道。
吳氏也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混說些什麼!我們又沒兒子,自己都無根沒着落的!還要養你娘?”
“婦人之見!”沈言慶悄聲道,“孝!你懂不懂?我們要是不養,出門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見二哥和自己搶,沈言禮也擡頭急聲道:“娘和我們過!”
聽兩人這麼說,沈老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欣慰道:“娘就知道,娘誤會你們了,好孩子,都起來吧!”
“既然如此——”族中老者道,“就讓你們母親自己選吧!”
“等等!”吳氏又出了聲,“事情有變化,分家也要重新分,畢竟娘跟着誰過,都要添一個人的吃穿用度,免不了要多分些!”
姜氏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吳氏十分短視。
“你這是生怕娘選了你家?”她笑了笑,道,“那就跟我們過!我們可不怕!”
“哼,你這算盤打得可真響。”吳氏冷哼一聲,諷刺道,“誰不知道三叔風流,怕是你想多分點,好多給你家爺貼補女人吧!”
“啪——”沈言慶一巴掌打在吳氏臉上。
今日這景,她實不該口出妄言。
吳氏被這一巴掌打醒,驚覺自己失了分寸,忙捂着半邊臉退至後方。
沈老夫人怒道:“罷了!别争了!我跟禮兒過,反正那契書被我撕了,重新分罷!”
吳氏後悔不已,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早知老夫人選老三家,她便不提重新分的事了。
可剛被丈夫打了一巴掌,此刻她也不敢再言說。
見一處鋪子從自己手裡被劃走,分給了三房,她心裡同吃了蒼蠅一般。
終于分好了。
兄弟倆松了口氣,沉浸在自立門戶的喜悅中。
見陳衡不動如山,更是得意。
兩兄弟心道,事已至此,想跟長輩鬥,他還嫩了點。
老夫人和幾位老者起身,正準備入祠堂,告慰祖先,突然有護院匆匆跑了進來。
“不好了!爺!老夫人!不好了!”護院氣喘籲籲,大喊道,“官府派人來了!”
沈言慶忙上前一把揪住了他:“胡說什麼!官府來做什麼?”
沈言禮也上前猜測道:“許是官府聽說了我們沈家今日分家之事,特意過來備案?如此也省的我們再跑一趟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姜氏,心想不會是姜氏提前告知了丈人,丈人又聯系了上司派人來助?
“不、不是,爺!”護院擺着手,慌張道,“我看他們的樣子不、不像來作證的,像是來抓人的!”
話音剛落,幾隊人馬沖了進來,瞬間把人包圍。
沈言慶松開護院,換上一副笑容,朝領頭的拱手作揖,道:“官爺來此何事?”
領頭的将衆人掃了一遍,道:“何事?自是有人狀告你們沈家!”
衆人一滞。
誰敢告沈家?
沈言慶擦了擦額上的汗,問:“敢問是誰?又因何事?”
“還有臉問!”領頭的官差和沈言慶打過不少交道,不得不黑着臉回,“京城陳氏狀告你們私吞遺傳、私吞兒媳嫁妝!”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皆聚集在陳衡秦娘身上。
秦娘恍然,原來他早報官了。
沈老夫人氣的跺腳:“那是我兒子的!我這個當娘的不該保管?難不成還讓他陳家把我兒子的東西拿去?”
官爺瞪了她一眼:“有什麼話到衙門再說!先把人帶走!”
一行人就要抓沈言慶。
沈言慶忙指了指沈言禮:“他!是他!我大哥大嫂的東西都在他那兒!”
官爺揮了揮手,一行人又要去抓沈言禮。
沈言禮氣的罵娘:“當初那主意是誰出的!你才是主謀!”
“哼,我隻是說說,下手的可是你!”沈言慶回道。
沈言禮幾步竄至陳衡身邊,痛哭流涕:“侄兒!你可要相信三叔!所有事都是你二叔想出來的!”
衆人目瞪口呆。
沈老夫人聽着兩兄弟的胡亂職責,心“咯噔”一下。
“什麼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