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君還是打算救公子?”小桃問道。
盧玉竹已經走了,秦瑤内心慌亂,面上卻還忍着一絲沉着。
她赫然發現,自己做不到不去管不去問。
既然如此隻能遵循本心。
“小桃便跟我走一趟吧。”她吩咐道。
秦瑤自認為她和各家能使得上力的太太小姐關系不錯。
沒想到這些人一貫見風使舵,聽聞她要為陳衡求情,紛紛躲着不見她。
也就隻有陳家兩位舅舅,不忍外甥就此沉寂,陳家權勢旁落,幫忙奔走。
秦瑤來到陳家之時,兩人正愁容滿面。
陳家兩位舅母雖面上不急,見自家老爺一幅大禍臨頭的樣子,也多了幾分焦躁。
“為今之計還有誰肯幫忙?”二老爺陳衍急道。
身為陳家掌家人,陳恭穩重許多,見到秦瑤登門,攜一家親自道謝:“這種時候,承安君還願屈尊來陳府幫忙,不像那些人躲着,陳家感激不盡!”
他們之間多是陳家家事,與秦瑤并無深仇大恨。
此刻見還有一位鄉君願幫陳家,一時感動,無言以報。
陳恭道:“還請承安君速速入宮,求一求陛下,或許事情還有轉機,此事可大可小,若衡兒拒不承認自己知道那女子的身世,想必廷尉監也不敢妄自加罪!”
“我本有此打算。”秦瑤沉沉道,“還望兩位大人想想,朝中還有何人能幫我們?”
陳家兩兄弟對視一眼。
“衡兒還有一位老師,也是先宰相榮閣老,如今他雖已告老,卻是唯一能和陛下說上話的人了。”
“那還等什麼?”梁氏是個急脾氣,“還不快去登門?榮閣老是京城人士,就算告老還鄉,也還在他京郊的莊子裡安度晚年!”
“可是……”陳衍卻有幾分猶豫。
榮閣老有一孫女至今未嫁,聽說她早年便說過非陳衡不嫁的話。
梁氏和王氏也想起了這茬。
既然是門生,陳衡曾受榮閣老教誨指點多次,與榮閣老的孫女自然有機會相處。
長此以往,女兒家看上他,對他有了感情,也屬正常。
陳家不知榮閣老會不會以此為契機,要成全了他這小孫女。
然而陳恭救外甥心切,思來想去,大手一揮,道:“罷了!我這就去榮家莊子上!”
兩位舅母看向秦瑤的目光,不免變了變。
秦瑤不知其中彎繞,隻當是陳家舅父舍不下面子,去求人,便未曾多想。
隻是陳恭卻嚴肅道:“若榮閣老救得了衡兒,鄉君可願付出一切代價?”
秦瑤被問得一怔,點頭道:“這是自然。”
她原就什麼都沒有,又活了一世也算賺了,就算失去一切,又還能差到哪裡?
“兩位大人請盡管吩咐,我必定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她承諾道。
陳恭這才松了一口氣,道:“下官要的就是承安君這一句話,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定求得閣老,将衡兒救出。”
有人能救,秦瑤心稍稍安定。
衆人分頭行事。
她離了陳家,先去找了世子妃。
若想入宮前得知聖上心思,還需向皇室這些親戚打探。
這是秦瑤第一次來王府。
王爺有三個兒子,世子作為繼承人,與世子妃住在王府風水上佳之地,遠離大門紛擾處,又專門隔了處有山有水的院子。
秦瑤跟着引路侍女走了好久,才終于見到世子妃。
不想院子裡正有客人。
世子妃見秦瑤來了,笑道:“承安君快過來,今日我給你引薦一個人。”
說着,她把一個姑娘從身後推了出來。
那姑娘眼神清冷,個頭不高,整個人裹在碧雲錦珠披風裡,披風空蕩,襯得她整個人越發瘦弱。
這初秋的天氣還未轉涼,她卻需披風裹身,怕是身體不太好吧!
秦瑤如此想着,走了進去,卻不知她什麼身份,該不該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