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川和陸玄卿來到禦林軍官署,因為有李熙作證,又非常配合的給與店家賠償,杜毅便尋了一個理由将唐瑾川、陸玄卿放了。
消息傳到賈富貴的耳中,他更認定杜毅就是故意針對他。隔天,賈富貴便前往南宮府,一進南宮雲起的書房,就嚎啕大哭起來。
南宮雲起正在書桌前寫字,身旁站着門客陸蘇。
陸蘇四十歲左右,一身素淨的長衫,身形修長略顯單薄,面色白皙,五官清秀,渾身透着一股儒雅,唯有眼神深邃如淵,他跟随南宮雲起多年,為南宮雲起出謀劃策,非常得南宮雲起器重。
南宮雲起頭也不擡,繼續在紙上洋洋灑灑寫完《觀滄海》,才放下毛筆。侍從趕忙遞上帕子,南宮雲起拿起帕子一邊擦拭手,一邊走向賈富貴。
“又怎麼了?”
南宮雲起将帕子遞給侍從,另一個侍女端着茶水走上前,南宮雲起端着茶坐下。
“小人自從前次被人刺殺後,便日日難安,為此一直深居簡出,不敢示人,傷了小人的命不足惜,唯恐連累大人的聲名。”賈富貴
聲淚俱下的哭着,陸蘇聽着賈富貴的話,已經能夠猜到幾分。
“你就别拐彎抹角了,直說!”南宮雲起不耐煩的看一眼賈富貴,賈富貴哽咽着擡起頭,說:“昨夜我又遇到那個刺客了,誰曾想禦林軍竟然放走了他,還把護着刺客的同夥,叫唐......唐瑾川的人也放走了。”
“唐瑾川?!”陸蘇眉頭微微一蹙。
南宮雲起放下手中茶盞,又問一句:“唐瑾川跟此事有何關系?”
“他就是那個刺客的同夥!”
“胡言亂語,你可知道唐瑾川是誰?”陸蘇看着賈富貴,冷冷告訴他:“他是吉安侯的二公子,怎麼會夥同别人刺殺你?荒唐!”
賈富貴聞言一驚,問:“吉安侯的二公子?我隻是.......無意中聽到.......他的名字.......并不清楚他的.......他的身份!”
“你口中的刺客是顧北城吧?”南宮雲起氣惱的看賈富貴一眼,賈富貴一聽南宮雲起語氣中帶着幾分不耐煩,惶恐的低下頭:
“是.....他!”
“瞧你做下的這些爛事! ”南宮雲起一拍桌子,賈富貴吓得一激靈,眼淚瞬時收了回去。
“多長時間了,你連顧北城這樣一個跑江湖的都抓不住,還有臉來我這裡哭?”南宮雲起嫌棄得瞥賈富貴一眼。
賈富貴頓時吓得隻顫抖,南宮雲起看一眼賈富貴,别過臉不去看他,“你剛才說禦林軍放走他?誰這麼大膽?”
賈富貴急忙回道:“杜毅!禦林軍左武侯!”
南宮雲起朝着陸蘇一示意,說:“傳話下去,命杜毅全力緝捕顧北城!若是他辦不到,唯他是問。”
陸蘇平靜的回道:“是。”
賈富貴一聽感恩戴德的磕頭,說:“我就知道大人不會讓我死在别人刀下!往後餘生,我這條命任大人差遣。”
“少說這些沒用的話!你好好做生意便是對我最大的回報。如果再出現這樣的爛事,你就自生自滅,别再來我這裡丢人現眼。”南
宮雲起厲聲呵斥道:“下去吧!”
賈富貴一臉惶恐,跪着退出書房,直到門口才站起身朝着南宮雲起行禮後才離開。
陸蘇看一眼憤慨的南宮雲起,問道:“大人非他不可嗎?”
南宮雲起長歎一口氣後說:“此人跟随我多年,雖有些陋習,但是忠心有餘,我還是比較放心他。”
陸蘇聞言也不再多言,南宮雲起與賈富貴多年主仆,賈富貴對南宮雲起的事情最了解,用起來自然更順手,也許比他更重要。
“唐瑾川?”南宮雲起喃喃着他的名字,擡眼看着陸蘇,問:“他無意于韋家小姐,唐韋兩家聯姻也就此擱置。唐家這次毫發無
損,總覺得不夠稱心。”
“唐韋兩家不聯姻,大人在朝堂中的地位便無人可及。如今他們兩家離心離德,日後免不了生嫌隙,對我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陸蘇頓一下繼續說:“再說此事已經引起皇上關注,皇上多疑,雖然表面上對唐明淮并無态度,可是他真的會釋懷嗎?”
南宮雲起沉吟片刻說:“唐明淮雖然回到天盛城,但是他在扶風城的人馬可從未離開過他的掌控,遲早是個禍患。”南宮雲起看着
陸蘇:“陸先生對此可有什麼良策?”
陸蘇看着南宮雲起,諱莫如深一笑,說:“此事還需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