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米之後,唐瑾川陡然勒馬停下,動作幹淨利落。他緩緩調轉馬頭,望向那賀魯特,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那笑容裡似乎藏着無盡的深意,仿佛在嘲笑那賀魯特的愚蠢:“你太自負了,高興得太早了。”
那賀魯特滿臉殺氣,心中笃定唐瑾川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自己才是最後的赢家。他惡狠狠地瞪着唐瑾川,正要提刀再次沖上前去,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坐騎猛地一沉,心中“咯噔”一下,低頭一看,頓時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隻見馬蹄已經陷入一片深不見底的沼澤之中。那賀魯特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想要躍下馬背逃生,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躍,反而讓自己更快地陷入了沼澤的深淵,整個身體迅速地一點點下沉,恐懼瞬間籠罩了他。
唐瑾川見狀,不慌不忙地翻身下馬,穩步走到沼澤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在沼澤中拼命掙紮的那賀魯特,臉上帶着一絲調侃的笑意:“那賀魯特,你處心積慮想把我困死在這草原之上,可惜啊,這惡劣的環境不僅沒能困住我,還讓我學會了更多在這草原生存的技能,還得多虧你呢。這沼澤地可真是個神奇的地方,一匹馬都能瞬間吞沒,這點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吧。”
那賀魯特滿臉驚恐,拼命掙紮着,轉頭看向自己的坐騎,隻見那匹馬已經完全被沼澤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再看看自己,沼澤已經快要沒過肩膀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中了唐瑾川的圈套,心中又氣又急,沖着唐瑾川大喊:“你到底想幹什麼?”
唐瑾川蹲下身,與那賀魯特對視,目光堅定而自信:“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退兵吧,别再做無謂的掙紮了!”
那賀魯特怎麼可能輕易認輸,他咬着牙,眼中滿是不甘和憤怒,直直地盯着唐瑾川,那眼神仿佛要把唐瑾川生吞活剝。唐瑾川見他如此固執,猶豫不決,也不着急,慢慢站起身,作勢準備離開,一邊走一邊說:“他日我若想起你,會按照中原的習俗給你燒點紙錢,也算是念着咱們這一場交鋒。”
眼看沼澤就要沒過脖子,那賀魯特終于慌了神,他知道自己再不妥協,今天就要葬身于此了。無奈之下,他隻能硬着頭皮答應:“好,我答應你!”
唐瑾川聽後,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意,他不緊不慢地朝着那賀魯特扔出一條皮鞭。那賀魯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伸手抓住皮鞭。唐瑾川和士兵們齊心協力,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将那賀魯特從沼澤中拉了出來。
随後,唐瑾川騎着馬,身後拉着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那賀魯特,來到了正在厮殺的戰場。突厥兵和唐瑾川的士兵還在激烈拼殺,戰場上硝煙彌漫,血肉橫飛,喊殺聲震耳欲聾。
“住手!”唐瑾川突然高聲大喊,聲音如同洪鐘,穿透了戰場的嘈雜,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聲命令。
突厥兵聽到喊聲,紛紛轉頭看去,當他們看到被捆綁着的那賀魯特時,頓時面面相觑,眼中滿是震驚和疑惑,手中的動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仿佛時間都凝固了。
自從唐瑾川失去音訊後,唐明淮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立刻派唐淩風帶領人馬四處尋找。就在衆人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前方終于傳來了唐瑾川的消息。唐明淮得知後,立刻帶着唐淩風和幾個副将匆匆出了營帳查看。隻見衆将士們自動讓開一條通道,唐瑾川昂首挺胸,大步走在最前面,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蒼松,副将和士兵們押着那賀魯特和幾個突厥兵,朝着唐明淮走來。
唐明淮看到唐瑾川安然無恙,心中連日來的擔憂瞬間消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唐瑾川走到唐明淮面前,恭敬地行禮:“阿爺,瑾川回來晚了,讓您擔心了。”
唐明淮看着眼前的兒子,百感交集,眼眶微微泛紅,他快步走到唐瑾川面前,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終于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孩兒讓阿爺操心了。不過,這次孩兒給阿爺帶回來一份大禮。”唐瑾川說着,轉頭望向身後。唐明淮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那賀魯特一臉傲然,毫不畏懼地看着唐明淮,那眼神中還帶着一絲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