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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還真是奇怪啊。”時然像是下了定論一樣的說完,埋頭開始吃東西。
“可能有點吧。”别人也這麼說過他,但祁也隻是聽聽就算了,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他隻覺得,這種形容詞用在普通至極的他身上是很違和的,但時然都這麼說,那就是奇怪吧。
時然吃飯的速度很快,大口大口吃得很香,但絲毫不見粗魯,腮幫子鼓鼓的隻讓人覺得可愛,祁也看着他吃飯,不知怎地想起多年前家裡曾養過的一隻小金毛。
它吃飯的時候也是呼呼的埋頭大口進食,雙耳不聞窗外事,美食深深牽動着它的心。
一口下去,肉夾馍少了三分之二,時然咀嚼時終于察覺祁也過于濃稠的目光,他皺着眉,含糊不清的問,“你笑什麼?”
祁也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一直在上揚,他趕緊低頭剝栗子,放了一顆在嘴裡,“沒什麼。”
時然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去:“你剛剛是在看着我想誰嗎?”
“怎麼這麼說?”
“你剛剛明顯是陷入了某種,快樂的回憶裡。”時然挑了挑眉,“想誰啊,老同學嗎。”
“一個,老朋友。”祁也支吾着說。
“男生女生?”時然問完又覺得奇怪,好像性别不重要。
沒想到祁也傻乎乎的跟他說,“一隻可愛的小金毛。”
時然:“······”
祁也遞了一顆剝好的闆栗過去,時然沒接,他隻好放在旁邊塑料盒蓋子上,眼瞧時然那種打架時專用的表情快要完全暴露出來,他趕緊小心翼翼解釋:
“不是看着你想的,是我突然就想到了,和你,沒關系。”
時然懶得去追究,畢竟人的想法是永遠猜不透的,他解決完手裡的肉夾馍,又裝作不在意的問,“那狗養了幾年?”
祁也愣了愣:“哦,一年多。”
時然驚訝:“一年多就挂了?”
“不是不是。”祁也道,“是被他真正的主人接走了。”
那不是他們家的狗,是父母幫朋友照看的,後面朋友有事幾乎耽擱了一年才來接它走。送走小金毛的那天家裡氣氛從未有過的低沉,父母沒有力氣說話,祁雪哇哇大哭堅持那是她的小狗,祁也則跑到自己的房間縮在被子裡默默地流淚。
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想念那隻可愛的小金毛,他隻記得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帶着眼淚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