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把事情搞砸，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們都會輕松很多吧。”

孔蔓生莫名其妙，“就這？你對新人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才第一個遊戲就那麼厲害的那得是什麼人？”他安慰唐開，“活着出去，然後下一輪咱們繼續組隊。”

唐開點點頭，他又提振了信心，“好的！”

變成老鼠的赫正會被其他保潔員清理掉，想要把他帶進館内還費了不少功夫，最終赫正躲進了孔蔓生打掃衛生的清潔桶内，那裡曾經裝過滿滿一桶老鼠屍體，淡淡的血腥味揮之不去，變成老鼠的赫正嗅覺卻變得比以前更加敏感了。

晃蕩的桶和時有時無的血腥味激得赫正頭暈眼花，他撞到桶壁上發出吧嗒一聲響，引起了門口保安的注意。

“你這桶裡裝的什麼？”保安走近，孔蔓生和赫正都靜了一靜。“沒什麼，一點清潔工具罷了。”他勉強地笑了笑。

保安皺着眉：“我怎麼聽到裡面裝的像是活物？”說時遲那時快還不等孔蔓生制止他就伸手掀開了桶蓋。

“保安先生，我遇到了一點麻煩您能幫助我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保安背後響起，保安回頭，赫正趁機溜到了已經過了安檢的潘自珍的手袋裡。

“不好意思，我有個朋友走散了，你能幫我廣播找人嗎？”科洛彬彬有禮，才一天不見他似乎又變得像以前一樣，淡然中帶着一點小小的羞澀。

“啊，好。”保安又看了一眼桶内，發現真的隻有一塊抹布才放下手中的蓋子，“請您跟我過來。”路過孔蔓生時科洛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展出時間無從得知，他們隻能完全靠猜測，可糖隻有一顆，一時間慘淡的愁雲籠罩了衆人。“我有一個想法不知可不可行。”湯雅芙默默舉手，“或許，可以請赫先生幫忙。”

美術館裡之所以不允許有老鼠出現是因為鼠類會咬壞放置畫作的畫框，所以保潔人員見到老鼠一律打死，但如果每一場展出都提前讓老鼠把畫框咬壞呢？

“嗯，”徐非弋抿唇，“說不定可以試試。”

赫正被潘自珍帶到畫框前，每次展出《視天使之歌》的畫框總是放在牆面正中央，它的尺寸也與其他畫作有着明顯區别。赫正爬上畫框，抱着木料就啃了起來。整點過去，展廳中沒有任何變化，五分鐘後玩家們打卡離開。

等到下一個展廳時他們如法炮制，不知是運氣好還是赫正咬壞了畫框真的阻止了視天使的出現，他們竟然再也沒有遇到過那個要人命的奇怪天使。

“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嗎？”在等待着進入下一個展廳的時間裡，科洛突然找上他們，“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視天使之歌》這幅畫，我想看看它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能讓……都深深的沉迷一定要看到為止。”孔蔓生沒敢問伊琳的下落，看着科洛乞求的眼神，孔蔓生點頭答應了，但他同樣也不會說今天他們是一定要阻止視天使出現的。

一路上都沒有見到傳說中的名畫科洛也不急，他就默默跟着一句話也不說，要不是每一次離開的時候科洛會小跑着與自己并排，孔蔓生甚至忘了隊伍裡還有這麼個NPC的存在。

最後一個展廳打卡完，孔蔓生松了口氣，“進來吧。”他松開桶蓋，赫正蹬着後腿正準備從手袋裡跳出來，一隻手摁在孔蔓生的手臂上往下猛地一壓，桶蓋啪一下就合上了。

赫正撞到閉合的桶蓋上被彈了出去，黑乎乎一團落到了地毯上。孔蔓生擡頭對上了科洛那雙平靜到沒有波瀾的雙眼，深處卻蘊含着驚濤駭浪般的恨意。

“有老鼠！”科洛高聲叫喊起來。

女士們的尖叫應聲響起，與孔蔓生穿着同樣制服的保潔員突然出現，她撞開孔蔓生舉起掃把就朝着赫正劈去。赫正吓得亂竄，他從無數隻腳下穿行，高跟鞋踩來踩去差點就壓斷他的前爪，齒輪花紋的鞋底擡高到半空，又狠狠地向他跺了過來。

大廳内亂做一團，玩家們被沖散，孔蔓生不得不半蹲下去尋找赫正的蹤迹。隻要能跑出美術館就得救了，赫正一邊跑一邊想，大門就在眼前，離開美術館就行。金媛媛和潘自珍已經幫他清理出了一條通往門外的路，隻要他縱身一躍一切就結束了。

赫正飛出了大門，他看着後半截身子從空中墜落，最終掉在了地毯上，暗紅色的液體從肌肉截面浸出，聒噪的尖叫也随之響起。

保潔員從地上拔出清潔花園用的小鏟子，老鼠後半截身體還在抽搐，她嫌棄地皺了皺眉把髒東西掃進了垃圾車裡。

孔蔓生一個踉跄差點被人擠倒，他回頭，科洛正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場鬧劇，他站得那麼遠，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你們當中有人害死了伊琳！”

而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