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個。”徐非弋舉起手中的一本小冊子,是一本賬冊,上面記載的是每天園區進購的食物和賣出的食物。
11月12日
今日購買黃松雞28隻,售出22隻。
旁邊還有一句人為的标注:黃松雞一如既往的好賣。
12月12日
今日購買朗姆酒33瓶,售出15瓶。
售出的字樣上被畫了一個圈,但并沒有标注什麼内容。
1月12日
今日購買橡榛果和白蘋果各16個,橡榛果售出5個,白蘋果售出14個。
……
徐非弋快速翻閱完正本賬冊,“這上面所有的食材都是進得比賣得多,沒賣完的食材去哪裡了呢?”
售出的食材是賣給了遊客用于投喂參與表演的演員,可是每天都有沒賣完的食材到了第二天還是會繼續進購新的食材,那麼沒有賣完的食材如果不是被處理掉,恐怕就是進了其他人的肚子。
小冊子上依然沒有正确的投喂順序,但徐非弋卻拍拍封面:“我現在有一個想法,不過……”他還沒說完帳篷外響起了園長和曾涵的聲音。
“你是要把那個女孩做成muleta?”園長的聲音同他人一樣搖搖晃晃,孔蔓生掐了下時間,遠不到半個小時,這麼說劉呱唧他們那邊大約是出事了。
兩人當機立斷往折疊床下一縮,正好園長和曾涵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您不覺得這樣會十分有意思嗎,在我們弗拉明戈團裡,成為muleta是多麼無上的榮耀啊。”曾涵谄媚的聲音圍繞在園長周圍,試圖說服園長采納他的意見。
“muleta是什麼?”孔蔓生抓過徐非弋的手在他掌心寫下疑問。徐非弋勾勾手指,孔蔓生靠近,他耳朵邊突然被輕輕吹了口氣。
“是鬥牛士手中的紅布。”對方壓着嗓子解釋到。
孔蔓生捂住耳朵又無形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說話就好好說話,吹什麼吹,你是吹風機嗎?他面無表情地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千回百轉的表情過于喜感,徐非弋居然淺笑了起來。
孔蔓生雙目圓睜立即把食指豎到唇邊,他警告地瞥了徐非弋一眼,後者縮了縮脖子舉起雙手示意自己錯了。隻是折疊床過于苗條,兩人又不敢有大的動靜,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方寸之間完成的。
曾涵又叨叨了許多,孔蔓生算是聽明白了,曾涵是打算剝下某個人的皮翻過來做muleta用在表演上以吸引更多觀衆的歡呼。經過獅鹫園區的一日表演孔蔓生也明白了這些所謂的觀衆就愛看些限制級的,但曾涵這個提議還是過于變态了。
“有病!”他默默在心裡罵了一句。
“什麼人!”明明孔蔓生并沒說出口,但他心裡的話似乎是被人聽到了似的,園長和曾涵同時噤聲,帳篷裡一下子就陷入了可怕的安靜之中。孔蔓生吞了口唾沫,他聽到血液流過鼓膜的聲音,噗呲噗呲在耳邊跳動。
靴子在地面上發出拖地的響聲,孔蔓生屏住呼吸往床角縮了縮,那雙鞋就停在了他眼前,剛好踩住他剛才躺的位置。
曾涵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怎麼好像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我的帳篷裡是經常有老鼠光顧。”園長不以為然,又噸噸噸灌了好幾口酒,“你去床底看看,它們最喜歡躲在床底,每次吵得我不能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