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知道這個問題恐怕是禁區,徐非弋又換了個别的,“那不鍛煉的時候我們要去哪裡?”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小美顯見地松了口氣。
她剛說完大兔子就推門進來了,就跟掐着點一樣。“吱吱吱!”它朝着衆人哼唧幾聲,哪怕是累到雙腿發軟四肢發虛,這些人也咬着牙支撐着自己爬了起來,一個個跟在大兔子後面排好了隊,孔蔓生和徐非弋跟着排到了隊伍最後面。
離開了健身房一群人來到了一片如茵的綠草地上,其他人剛被放出來就四散開來找了個安靜的角落蹲下,開始大把大把薅起地上的草來。
一個大叔毫不猶豫就把還帶着泥土的草往嘴裡塞,嚼了幾口就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更有甚者直接趴在地上開始啃草,連小美也蹲了下來,“吃吧,我們的進食時間到了,這一大片都是我們的進食區。”
見兩人還站着,大兔子很是不滿,它正要走過來孔蔓生和徐非弋就迅速蹲下,學着其他人的樣子揪起一把草開始幹吞。粗糙的草葉在口腔中咀嚼,不一會兒綠色的草汁就從孔蔓生嘴邊流出,他哽着脖子心一橫把草渣全吞了下去,就見徐非弋一臉詫異地看着自己。
他施施然拔下綠草,專挑根部那一小截柔軟的白色莖稈部分食用,見孔蔓生如此豪邁連最老最硬的草尖都生吞了下去,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簡直想當場給孔蔓生鼓掌。
徐非弋:“喔哦~”
孔蔓生:“……”
大兔子隻監視了一會兒就離開,等它背影一消失先前幾個狂吞綠草的人都停了下來,紛紛掐住脖子開始幹嘔起來。兔子的草場足有三個足球場那麼大,但架不住到處都是這種刺猬一樣的短茬綠草,其他稍微便于入口的品種寥若晨星。
“我們每天就吃這個?”孔蔓生看着手中還帶着鋸齒邊緣的草,半天不想再往嘴裡塞。
“當然,”小美四下望望,“我們可是兔子。”
“兔子?”
小美指了指自己身上毛茸茸的外套,“對,兔子。”說完她不再搭理兩人,自顧自在草地上開始尋找起來。
孔蔓生把徐非弋拉到一邊,“我們每天就吃這個東西,就算是找到線索也要胃穿孔了吧?”
徐非弋看着他,良久,他淺淺一笑,“自然是不能天天吃這玩意兒的。”
大兔子再度出現時孔蔓生還沒有吃飽,但一群人就又被趕回了健身房,經過下午兩個小時的跑步,孔蔓生總算體會到了上午一屋人那種生無可戀的狀态,要是現在有把鋸子放在手邊,他也想把腿給鋸了。
晚上的夥食好了一點,是一些碎白菜葉子和一根胡蘿蔔,衆人被送回了飼養場,孔蔓生和徐非弋的籠子挨在一起,等燈熄滅後黑暗中響起了門牙啃食菜葉的聲音。
孔蔓生餓得兩眼直冒綠光,看到盤子裡的白菜葉更是倒胃口,他拿起胡蘿蔔正準備往嘴裡送時忽然被徐非弋摁住了手。
“幹嘛?”孔蔓生一滞。
“沒有啦,人家害怕嘛,想要小孔哥哄哄。”徐非弋黏黏糊糊地靠上來,激得一身雞皮疙瘩的孔蔓生拳頭硬了。
“你是想讨打了是不?”
“嘤嘤嘤。”
孔蔓生看着徐非弋一邊假哭一邊把自己手中的胡蘿蔔丢到了角落,那根胡蘿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在碰到籠子的邊緣後停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徐非弋又從容不迫地坐回了自己的籠子中,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
半夜,飼養場的門被粗暴地推開,這一次進來的不止是黑紋兔子,各色各樣的兔子都出現在眼前,它們蹦蹦跳跳來到籠子前,一雙雙暗紅到發青的眼睛掃過籠子,爪子一點,裡面的人就被提了出來。
孔蔓生和徐非弋也分别被一隻土黃純色兔子和白底棕紋的花兔子挑中,帶到了一個圓形的階梯圍住露天場地中。孔蔓生粗略一數,至少有三十排以上的座位以同心圓環的形狀依次向上展開,眼前像羅馬鬥獸場一樣的場地裡,不少位置上已經坐滿了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