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姚苒詩見他面色有異,正要湊過來看看,“四姐你看這個。”碰巧姚芷君有發現,她順口就叫走了姐姐。
孔蔓生把那份記錄藏在背後——姚四小姐珠胎暗結,生父之謎疑雲再起。
“這個昌文最後被判處死刑,已經處決了。”姚芷君居然找到了後續。“那華森呢,有沒有他的記載?”孔蔓生也趕緊走了過來。
“我看看。”她把報紙正反翻了好幾遍,最後隻能無奈地搖搖頭:“這上面就沒有提到過華森這個人。”
慈世會的實際掌權者華森就這麼隐形了,善堂裡之前存着的一點緻命毒藥全部被警署繳獲銷毀,但華森還活着。
回去的路上孔蔓生心不在焉,他試圖将兩個世界聯系起來,但時間跨度如此之大,除了他們從現實世界過來的人其他人全不一緻,怎麼想也想不出交集來。
“難道是我想多了?”孔蔓生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難道這個總是被大霧和雪片開啟的世界其實隻是為了随意設定了一個背景,跟現實并沒有任何關系?
不對,至少兩者出現了同款毒藥,絕不可能毫無聯系。
進到房間時孔蔓生聽到裡面有兩個人在對話,透過門縫他一下子就認出了另一人正是他那便宜的大伯哥。
“老三,這批藥你一定要搞定,你知道它值多少錢嗎?”姚清岩咬牙切齒,要不是不方便跟弟弟動手他甚至想掐住對方的脖子,“那是一船的藥!”
可姚珈絡卻隻是淡淡地應道:“已經毀了,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那你最好想清楚下場,怎麼和爸爸去交代這件事。”他冷冰冰丢下這句話,拉開門卻發現孔蔓生站在門外,姚清岩一怔,随後重重甩門離去。
見到孔蔓生姚珈絡很開心,他迎上來:“令儀,今天去了哪裡,有買到什麼好東西嗎?”
“買了一本詩集,明天報社就會送來。”孔蔓生順着他的話答着,“你們剛才是在吵架?”
“沒有,沒事的。”姚珈絡安慰着妻子,“大哥那個人就是這樣,總是大驚小怪,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說的藥,是什麼東西?”孔蔓生看着姚珈絡的眼睛,後者不自然地偏了偏想要避開,卻被一道目光緊緊鎖定。
“為什麼毀了以後姚……爸爸會生氣,是什麼很要緊的藥嗎?”孔蔓生質問他。
“令儀,”姚珈絡語聲幹澀,“動蕩時期任何藥都無比尊貴,何況是能治重病的盤尼西林。”
輪到孔蔓生發呆了,他萬萬沒想到姚家兩兄弟争執的竟然是這個,他知道在戰亂之年抗生素等價于同等重量的黃金,一船的盤尼西林,那該是怎樣的天價,怨不得姚清岩怒從中起。
孔蔓生:“怎麼毀的?”
姚珈絡:“别說這個了,我交代廚房給你炖了你最愛吃的冰糖血燕,再不吃該涼了。”
他生硬地岔開了話題。
晚上孔蔓生又是宿在姚芷君的房中,姚芷君自然跟姐姐住在一起。報紙上說姚苒詩珠胎暗結是在一年前,那麼按時間線來說現在來到積水世界的姚苒詩應該已經懷過孕了,那她的孩子呢,怎麼姚家上下沒有一個人提起這件事?
最重要的是,他們口口聲聲喊着的“爸爸”姚廉,至今還沒有在大宅裡現過一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