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就開心起來,有人就好,有人他就不害怕了,看來被關在這裡的不止他一個倒黴蛋而已。
“會不會他們都被關在了這個鬼地方啊?”田落地自顧自地想,“不行,我得去救他們。”想着想着他心中居然升起一股要拯救同伴的強烈責任感來。
田落地推開窗戶,外面的風把他吹得連連後退,白雲越發濃重,幾乎不清外面的任何景色。從櫥櫃中找了一段五厘米粗的尼龍繩,田落地一頭拴在自己腰上一頭捆在水槽下方的櫥櫃把手上,大着膽子從窗外探了出去。
“沒事的,我看不見。”他不斷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哪怕此時此刻這棟建築真在萬米高空飛行,反正四周都是濃到化不開的白雲,他又看不到下面,自然也就不害怕了。
一點點放着繩子,田落地往下垂了十五米還沒有看到另外一層樓。
“不應該啊。”就水管那個傳輸距離,超過十五米高哪還聽得清說話的是人是鬼,按理說上下兩層之間的距離不應該這麼遠。
外面的風大到快要把田落地吹變形,要不是他扒着外牆延伸出來的爬梯,恐怕早就被風吹得在空中蕩秋千當大擺錘了。他往下望去,隐藏在白雲之中的爬梯沒有盡頭,田落地吞了吞口水,不知道還要爬多遠才能看到下一層的窗戶。
又向下爬了五米,繩子長度達到了極限,田落地不得不放棄。他甩了甩發虛的手腕,準備向上攀爬時忽然發現來時的爬梯隻在自己正上方還有七八格,再往上的全都不見了。
冷汗頃刻間就從田落地的頭頂冒了下來,剛才自己明明向下爬了這麼遠,現在梯子卻不見了。田落地揉揉眼睛難以置信地仰頭,可上面白雲籠罩的外牆上就是空空如也,就好像剛才他爬下來其實隻是自己的錯覺。
現在隻能向下,但是向下就必須解開身上的安全繩,沒有了安全繩隻要一個不小心踩空後果不堪設想。除非……
田落地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準備向上攀爬,他要順着繩子,回到自己最初待的那個房間去。
馬頭人鐵灰色長發在奔跑時會向兩側後方飄去,就像一匹正在狂奔的烈馬,而此刻烈馬正撞碎一道道擋在他面前的牆壁,闖進每個牢房搜尋那個偷走他鑰匙的小賊。
徐非弋耍了一點小小的心機很快擺脫了馬頭人,但他知道這種小手段不會拖延太久,馬頭人很快就會知道自己被騙了。
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孔蔓生,他路過的牢房中,隻要桌椅位置有哪怕一點變動他都認定其中應該是關着人,隻是因為某種原因自己看不到而已。這一路上他打開了所有能打開的牢房,釋放了所有被關押的犯人。
馬頭人這會兒還有心思搜尋他,再過一會兒整個監獄暴動他作為管理者可就沒這個心思了,這也是為什麼徐非弋哪怕一邊躲着馬頭人也要一邊把人都放出來的原因。
至于為什麼他會那麼肯定其中有個牢房關的是孔蔓生,因為路過那一層牢房的時候,他聞到了孔蔓生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正是他在進入遊戲之後找機會黏在他腰帶裡的一顆小小的特制香球。
這種香球的氣味并沒有很濃烈,而且極易混入其他的日常氣味之中,隻有對這種味道十分熟悉的人才能分辨出其中的差别。
原本隻是為了測試一下香球特殊氣味的傳輸距離才随手放在孔蔓生身上的,沒想到現在卻幫了他大忙。
此時香味有些淡了,孔蔓生應該已經離開了牢房并且往跟他相反的方向跑動,好在香味沒有徹底消失,隻要沿着這股特殊氣味他很快就能找到孔蔓生。
孔蔓生會出現在這裡徐非弋并不意外,大概率是因為自己下到儲油罐中久久沒有上去孔蔓生才下來找的,為此和其他人發生了一點摩擦也說不定。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們要怎麼樣才能看得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