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徐非弋這種說話方式真的很容易把人吓死,顧以想發飙,但是他不敢,隻能梗着脖子看徐非弋把軟管又遞給了孔蔓生,“你還要再來點嗎?”
“不了。”孔蔓生搖頭,他也說不準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好像自從史萊姆城之後他對水的需要就變得比以前要低了很多,并且不止是他,孔蔓生察覺到其他人在這個水池邊狂飲的時間也遠短于之前幾次在湖邊和泉眼邊。
居酒屋好歹有片瓦遮身,這一次他們直接把人分成了兩組分開休息,如果再出現上一次田落地突然失蹤的情況,也好有人相互照應。
上半夜是費黎蔣芃周子益和顧以休息,他們幾人也不再客氣,一路的勞累讓他們躺下就瞬間進入夢鄉,不過三五分鐘就是呼噜聲連天,真是讓所有夜不能寐的失眠人群都憎恨的入睡能力和睡眠質量。
孔蔓生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徐非弋就歪在一邊側躺着看他。田落地和魏雪雲很自覺地不去打擾兩人那旁人根本介入不了的氛圍,齊刷刷坐到了門口。
“說說你對線索的理解吧。”孔蔓生率先攤牌。
“什麼線索啊,我不知道啊。哦,你說我之前告訴他們分辨水源的方法啊,那個不需要怎麼理解啊,直接看水面就好了。”徐非弋撐起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不笑的時候也并不會很兇,相反純天然的外表之下還有種别樣的呆萌,但孔蔓生知道這些都是假象,如果相信徐非弋的表情真誠的話那他還不如去向蔣彌表白,畢竟如果徐非弋可信那蔣彌對自己也算是毫無惡意呢。
“别裝了,我知道你是姚珈珞。”孔蔓生盯着他的眼睛,兩人的瞳色其實差異很大,姚珈珞是那種很深很深的漆黑瞳孔,就算是面對陽光也很難反射出虹膜的形狀。但徐非弋不同,他一雙永遠帶着淺淡笑意的雙眸是深金棕色,陽光穿過角膜後會反射出類似于星雲一樣旖旎的光彩。
徐非弋很能騙人,這雙好看到一眼就會讓人淪陷的眼睛占了很大功勞。
徐非弋也坐了起來,“那這麼說你就是陳苓宜咯?”他表現得好像是第一次知道一樣的驚訝,還用手輕輕捂住嘴巴以示難以置信,但孔蔓生清楚這厮恐怕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而他也能一直忍着不問自己拿到的線索是什麼,徐非弋這個人,真的很可怕。
“我的線索與顔色有關,我現在還沒有參透它到底是什麼意思,并且這種顔色還體現在植物上。”
徐非弋看着孔蔓生的眼睛,他久久地盯着對方的眸子好像要看出什麼異樣,可孔蔓生也平和地回視他,沒有半點虛心和怕被揭穿的緊張。
孔蔓生當然不怕,他可沒有隐瞞線索的内容,隻是換了一種說法。
“所以你的線索是淺天藍的雪松,或者說,藍色的樹?”良久,徐非弋忽然開口。
猝不及防,孔蔓生來不及準備,瞳孔瞬間就縮成了一個圓點,等他調整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徐非弋了然地點了點頭:“怪不得在精靈森林的時候你會多看那顆藍色的樹好幾眼呢。”
“除了顔色和植物還有别的嗎?”徐非弋來了興趣,孔蔓生說出來的線索顯然跟他設想的有很大不同。
可孔蔓生卻隻能幹巴巴地說,“沒了。”這次他并沒有隐瞞,因為通關線索任務之後他确實隻得到了這麼四個看不出深意的大字。
“是嗎。”徐非弋的表情略有點遺憾,“很可惜,我也沒參透這是什麼意思,畢竟我們現在遇到過的藍色的樹就隻有精靈森林有一棵。”徐非弋并沒有責怪孔蔓生為什麼不在當時就說出來,這樣他們還可以認真研究一下那棵樹到底有什麼蹊跷,說不定通關攻略就在上面。
等了許久也不見徐非弋繼續問,孔蔓生有些意外。“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瞞着你?”
“那為什麼呢?”他就像一顆跳棋,撥一下動一下。
徐非弋這樣耍賴孔蔓生的邪火不自覺就冒了出來,為什麼自己不再信任他了他難道一點都不清楚嗎?他之前幹過的樁樁件件有哪件事是值得自己信任的,還裝出一副一臉無辜受害人的模樣,他是個蛇皮袋嗎這麼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