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蔓生戒備地看着他,但男人雙目赤紅,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跟着薄片移動,孔蔓生到哪裡,人就跟着到哪裡。
“這東西不是你能用的。”孔蔓生拒絕到,或許顧以不願意相信,但真正的使用過這塊薄片之後,孔蔓生才意識到它的可怕。
顧以的臉色光速陰沉下來,他沒有和孔蔓生糾纏,但那個眼神任誰看來都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除此以外蔣芃找孔蔓生“談心”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往往是談到後面眼睛就開始沒有焦距地亂瞟,最後還是會和其他人落到同一個地方。
“小孔哥,很辛苦吧?”等蔣芃走後徐非弋湊了上來,他一貫嬉皮笑臉,盡管沒得孔蔓生什麼好臉色卻還是毫不在意地湊了上來。
“要不……”
“想都别想!”
“哈哈。”徐非弋一點都不尴尬,反而是直接點穿,“不愧是小孔哥啊,原來你都猜到我的想法了啊,那好吧,反正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哦。”
“你要不要也和我一起呢?”笑容從他臉上斂去,嬉皮笑臉的人忽然就變得認真起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不是本來就是一起的嗎?”孔蔓生偏過臉去,不想看他。
“好吧。”徐非弋攤手,不再說什麼。
這一次的夜天格外漫長,濕潤的水汽加上涼爽的氣候,給本來就心情郁結步履沉重玩家們一個極好的睡眠契機。
孔蔓生一躺下就睡着了,夢裡門鎖發出“咔哒”的響聲,老趙拎着早飯走進客廳,見沒人就推開卧室,一個大嘴巴子就扇了過來。
“臭小子,今天就算是休息日你也起得太晚了吧。”老趙的大嗓門在頭頂響起,孔蔓生睜開一條眼縫,熟悉的臉正懸在他頭頂,一開一合的嘴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他眯起眼用力去盯着眼前面目變得原來越模糊的人,努力地想要看清楚老趙在跟他唠叨些什麼,從口型中卻依稀分辨出幾個字。
“小孔哥,快起來。”
小孔哥?老趙從來都不會這麼叫他,他隻會扯着嗓門一聲聲地叫他臭小子。孔蔓生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眼皮猛然掀開,從上方看他的正是徐非弋,他指了指孔蔓生的胸口,又指了指剩下的人。薄片不見了,顧以也不見了。
“怎麼可能!”眼前的情形讓孔蔓生瞬間全身浸滿了涼意,知道顧以觊觎這塊薄片,他絕對不是沒有防範,進入遊戲前劉呱唧将自己唯一的一件報警道具給了孔蔓生,雖然是一次性的,可是顧以是怎麼做到的呢?
“現在你身邊的每個人都不可信了哦。”到了這個時候,徐非弋還能笑得出聲來,孔蔓生不知道該說他心理素質好還是這個人壓根兒就沒有心。
懷揣着至寶,哪怕一條道路望到底都隻有他一個人,顧以仍舊疑神疑鬼總認為有人要搶奪他的寶貝。顧以把衣服攏得更緊了,連路過的風都休想摸一摸他懷裡的薄片。
又走了兩三個小時,确信孔蔓生他們不會再追上來了以後顧以才貪婪地從懷裡把薄片拿了出來。雖然這看不出是什麼的薄片薄如蟬翼,但當顧以把它舉過頭頂的時候,這東西竟然不透光,拿下來之後卻又能通過薄片看到捏住片身另一面的幾根手指。
并且對光的時候,它身上的那種神秘的蚌殼般潤澤的光彩就消失不見了,隻有拿下來的時候才會重新出現。
“果然是好東西,嘿嘿。”幹澀的笑聲從顧以喉嚨中逸處,聽着讓人格外不舒服。他舉起薄片欣賞了許久,拿下來之後才發現不知幾時周子益已經站在了他面前幾步距離之外,悄無聲息。
顧以當即将薄片重新納入懷裡,戒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這薄片你從哪裡得來的,我記得這不是你的東西吧?”陰沉着臉的周子益,看上去遠沒有剛認識的時候那麼和善。
“孔蔓生給我了,怎麼了?”顧以不想同他多說,他也沒想到自己千挑萬選走了這麼遠找到的一個無人之地,竟然正好能碰上周子益。
“是嗎?給你?怕不是你偷的吧。”周子益冷笑起來,“還回來,這不是你的東西。”
“也不是你的。”顧以譏諷地看着周子益,“别以為我們不知道繪本裡記錄了一些你的什麼消息,你走以後孔蔓生全都告訴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