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周子益的臉色越來越臭,顧以的得意之色也越來越重。周子益的臉終于黑得跟鍋底一樣了,看着顧以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危險。
……
“繪本上到底畫了什麼?”連包甜甜也開始對這個内容感興趣起來,繪本展示出來之後屏幕上這一幕顯示的是馬賽克,看來非玩家會被系統限制了解與購買彩券不相關的被投注者的信息。
并且當周子益和費黎脫離大部隊之後,屏幕并沒有切他們兩人的單獨視角,這在以往是沒有過的。
“這麼說他是用了什麼手段屏蔽了直播?”祝妮菲都看出來了,其他人自然也看出來了。并且顧以取走孔蔓生胸口薄片的過程也被完整地記錄了下來——他根本沒有靠近過孔蔓生,道具自然也就不會報警。
顧以隻是對着空氣一伸手,然後憑空的他的半截手臂就不見了,再出現的時候手指已經摸到了薄片的邊緣,看想去像是某種空間隔斷的道具。
這個顧以又到底是什麼人呢?
沒有周子益的視角,屏幕外的人自然也就不知道此刻顧以正痛苦地縮在地上用手指瘋狂地掐住喉嚨,他眼球充血幾乎要突出眼眶,脖子上全是抓出來的血印,看得出來他十分痛苦。
胸腔的窒息感堆積在喉嚨,好像有人塞了一噸棉花在狹窄的氣道入口,顧以明明把嘴張到了極限,但卻感覺不到一絲氣體的流入,他憋得滿面通紅,并且有逐漸發紫的趨勢。
一旁的周子益冷眼旁觀,他不僅不上去幫忙,甚至還退了好幾步遠,生怕被這個可怕模樣的顧以挨着一樣。
呼吸慢了下去,顧以的掙紮幅度越來越小,他眼睜睜看着殺害自己的罪魁禍首在他面前堆滿了令人發膩的笑容,卻沒有一丁點辦法。
等到顧以漸漸僵硬,周子益才走了過去,一腳踹在他身上。周子益冷冷地撇了下嘴,然後蹲下身伸出手去翻找顧以懷裡的薄片。
手下的人眼珠忽然動了一下,周子益一愣,手上卻是一沉,一隻硬的像鋼筋一樣的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手腕,顧以瞪着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猙獰地拽住了伸向他懷裡的那隻手。
這是周子益最擅長的事,他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從來沒有一次被人發現過。家屬們反而還會對他感激涕零,感謝他傾盡全力連命都不要了隻為了拯救他們的家人。
救援嘛,不成功的時候也是很多的,沒有人能置喙,畢竟他是專業的,更何況周子益确實“非常努力”。
周子益滿意地站起身來,他撕掉顧以的一片衣服擦擦手然後随意丢棄,就像丢掉顧以那不值錢的也沒有被拿出來展示的生命一樣輕飄飄。
如果不是因為費黎那雙錯愕的眼睛,周子益至少還能維持住臉上的得意神色。
“他沒救了,太長時間缺水,幹到産生了幻覺。”隻一秒周子益就神色如常,就着眼前的情形朝費黎解釋到。
“也許他以為我有水,就攻擊了我。”對于顧以的慘狀,周子益表現得很難受,他幾乎哽咽,面上也慢慢浮現出殺人之後的震驚與愧疚之色:“我不是一定要傷害他,但是如果我放任的話,他就會殺死我。”
費黎沒有說什麼,隻是問:“他為什麼也脫離了大部隊?”顧以之前雖然對孔蔓生他們很有怨言,但大體上還是遵守團隊的約定,并沒有單獨行動。
費黎朝四周望了好幾圈,确認孔蔓生他們不在周圍,對顧以的出現産生了懷疑。“他……是自願脫離的嗎,會不會……”
“這就不知道。”周子益打斷了他的話,他很是傷感,“我們把他埋了吧,雖然我并不喜歡這個人,但他畢竟曾經是我們的同伴,讓他這樣露天躺在沙地也太令人難過了。”
這種情況下還要耗費體力去挖坑實在是不夠明智,他離開了一會兒就是出去尋找水源,很可惜沒有找到。但費黎沒有反對,相反,他比周子益更先開始動手,兩人默默地挖着松軟的沙地,不一會兒就出現了一個一人多長的坑。
淺淺埋葬了顧以,費黎累得癱坐在地,嘴上的焦皮刮出一道道血絲,他艱難地吞了口唾沫:“你說,他們會不會也在找他?”
“嗯?”周子益以為費黎說的是顧以,便敷衍地應聲道:“可能是吧。”休整到體力恢複了五成,周子益便提議繼續前行。
不出意外再往前走一段就會出現同樣的一片白沙漠,或者不完全一樣,但應該是能遇到水源沒錯了。
費黎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在剛埋了顧以的土堆上掠過,然後落到了周子益左手有意無意護着的褲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