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屏幕在無意義的閃爍,印在倪狻鏡片上白一陣灰一陣。
從剛才開始,他們面前的一塊巨型顯示屏就在抽風一樣的不停變換。
“有什麼問題?”齊滿是沒看出什麼門道的,但倪狻停下了腳步,直覺告訴他這塊屏幕不正常。
“小冉,你有辦法記錄下這種閃爍傳遞的信号嗎?”
從三人出現在這塊區域開始,屏幕雖然看上去是在瞎閃,但倪狻卻很敏銳地發現它總是以三十秒為一組停頓三秒後再次開始變換。
如果把閃爍當做是某種密碼傳遞,中間的停頓看成斷句,直覺告訴倪狻這是有人在向他們傳遞某種信息。
會是誰呢?
冉凡兒手指上下翻飛,他們找到了一間舊辦公室,破解這種程度的防火牆比呼吸還要簡單。
“我把閃爍的信号接進來了,等一下會轉碼成‘·’和‘—’,解讀密碼我不擅長。”
她擡眼,就差把“靠你了”寫在臉上。
信号轉碼十分順暢,不一會兒由‘·’和‘—’組成的類似摩斯密碼一樣的圖文就覆蓋了整個屏幕。
齊滿興奮得臉都紅了,找了這麼久他們是第一次這麼順利收到其他人的來信,這些符号看上去如此熟悉,就連齊滿都覺得解讀起來一定沒有困難。
可随着越來越多的符号出現,三個人的臉色也漸漸難看起來,這些圖案出現得雜亂無章,如果用常規的翻譯方式解讀,隻會組成一些沒有意義的文字。
“什麼呀,原來不是通用的加密方式。”齊滿有些洩氣,“這該不會就是通亂碼吧?根本沒有意義嘛。”
“不,很有價值,說明這個人根本不會通用加密。”倪狻道,“不僅不會,并且這應該是他臨時想出來的加密方式,恐怕就是這個人手邊可以看到的‘密碼本’。”
解讀不出來是因為這些圖形中摻雜了許多信息量為零的内容,排除掉這些重複出現的無意義圖形,剩下的内容變得異常簡約。
第一組出現的時候倪狻還不敢确定,當出現第三組的時候他已經可以确認,這個人對于通用的加密方式完全不熟悉,并且以對方表現出來的慌張中偶爾帶有一絲條理,這個人很可能是在審判大會結束後就失蹤了的祝妮菲。
王宮,救我——
祝妮菲被反綁着雙手,直勾勾望着頭頂的壁畫,上面繪着偉大的王帶領他的子民抵禦蟲族入侵的史詩。
四副畫為一組,一共八組,分别位于東西南北八個方向。
梁悠倒在一邊,腹部正汩汩湧出鮮血,薛昕舉着刀一邊顫抖一邊發了瘋似的搖頭,“不是我,不是我!”
“這樣吧,你們剛好三個人,我把你們分成兩邊,隻有一邊能活下來,你們可以好好商量。”惡魔般蠱惑的聲音在薛昕耳朵邊響起。
“别被騙了,他嘴上這麼說根本不可能放過我們任何一個,我們必須擰成一股繩一起對抗他才有生還的可能。”
梁悠吃力地同祝妮菲咬着耳朵,聞言祝妮菲更是頻頻點頭。
但在薛昕眼中,兩人的表情變得無比詭異。
“你冷靜點,”意識到薛昕的情緒不太對勁,梁悠趕緊硬撐着說到,“我、我們需要商量一下對策。”
商量?根本沒有商量。
她們倆是一個俱樂部的隊友,當然不會出賣彼此,薛昕頭皮發麻,她甚至已經感覺到兩個人四隻眼睛在自己身上不斷逡巡。
是規則,沒想到規則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男人的話就像是摻了烈酒的毒藥,明明知道有問題卻忍不住讓人上前嗅上一口。
“現在隻要再殺了你,就沒人知道我幹過什麼!”薛昕猙獰地轉向被反綁着雙手的祝妮菲。
刀舉過頭頂的瞬間,房間的門被人用力撞開,倪狻沖了進來,薛昕的刀離祝妮菲的臉頰還有一公分的距離。
“倪狻,救我啊!”祝妮菲朝着他哭喊。
倪狻剛想跑過去卻被冉凡兒一把抓住,“等等!”
“還等什麼?”倪狻前所未有的焦急,他的同伴正在遭受生命的威脅。
冉凡兒指了指祝妮菲身後的角落裡,原本應該躺着血流一地的梁悠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倪狻猛然警覺起來,可為時已晚,他回頭,面無表情的男人舉起沉重的鐵棒直直朝着他們橫掃了過來。
半個小時前——
“你到底在找什麼?”梁悠好像并不急着通關,相反她浪費了很多時間在一些不相關的事情上。
比如現在她帶着祝妮菲和薛昕,再度返回了王宮。
“這你不需要知道。”梁悠不是很客氣,祝妮菲哂笑:“我們是同伴,你有什麼需要瞞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