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容忍一直有那麼一個聒噪又愚蠢的家夥待在他身邊呢,你知道的,他有厭蠢症。”唐津倒是一點都不僞裝。
“那你還把人給送去?”男人嗤笑。
唐津笑而不語。
“現在,你去幫他完成最後的心願吧。”
唐津眼眸中沉着濃濃霧霭,令他整個人顯得面目模糊。
元老們瞪着驚恐的眼睛:“這裡不是遊戲,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
男人笑了:“是啊,但是……”
“但是誰能放棄這種無語倫比的控制欲呢?一個普通人乍一擁有權利是會不知所措,可如果長久擁有,就再也戒不掉了。”徐非弋笑眯眯的。
孔蔓生有些遲疑:“你确定他真的會上鈎嗎?”
徐非弋親切地摟着孔蔓生的肩膀:“我不了解莊毅,但我了解部長啊。”
他自動略過了孔蔓生被摟緊事眼中的抗拒和掙紮,湊得更緊了一些:“你就相信我吧,他這會兒說不定正等着我們去呢。”
……
雨天黏膩而冰冷,秦乘鯉站在床邊往外看去,雨水模糊了視線,玻璃被割成一道道細細的水條。
“我嗅到了一股yin mao的味道。”姚如柏翕動鼻翼,煞有介事道。
金媛媛一口鹽汽水差點噴到牆上:“什麼yin mao?那是陰謀,普通話标準一點是要你的命了嗎?”
對着神叨叨的姚半仙,她總是在邪火中燒與極力忍耐之間反複橫跳。
“哎呀小姑涼家家的不要介麼急躁啦,好潤氣都被你果荷起跑了。”姚如柏并不生氣。
“我是看不懂他們辣些人的操作了,哎呀這世界好複雜啊,你縮徐部長知道後會不會很難搞哦?”
秦乘鯉笑了笑,直接點穿姚如柏的裝傻:“你我這等外人都能看得清楚,他身在局中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最後一次把視線投向窗外,仿佛整個被雨水籠罩的城市都在他腳下。
“風雨終于是要來了。”
有的人穩如泰山,有的人卻坐不住了,排名七位之後的俱樂部有的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秦乘鯉知道今天是蔣彌所在的yomi5女團開線下見面會的日子。
“還是希望不要鬧出什麼大的動亂才好啊。”
雖然秦乘鯉這麼說,但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個美好的奢望罷了,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已經無法停止了。
……
“敬告波洛那全體居民,你們所信仰的總長官莊毅其實是好蟲族勾搭的大球奸,壞得流油惡得掉渣,蟲族也是被他放進來的,你們都被騙了。”
一則搞怪的短訊飛速傳遍了波洛那大街小巷,不少人都收到了這則奇怪的做成了大頭貼形式的短訊,封面正是莊毅的臉孔,卻配着一隻鍬甲蟲的身體。
蟲身每扭動一次莊毅就會發出一記直擊人心的wink,惡心又油膩。
配上因為蟲族入侵而化為焦土的現實場景,更顯得諷刺效果拉滿。
“這分明是污蔑,查,給我忘死裡查,查出來到底是誰幹的!”
莊毅氣急敗壞,他一生氣身體就更不好了,烏紫的嘴唇抽搐着顫抖,顯然是氣得狠了。
“何必如此動怒,你不是已經知道是誰了嗎?”
教宗死後托馬斯被火速扶持上位,他是莊毅一手提起來的,自然站在他這邊。
至于教宗是如何死的,對外宣稱是突發疾病,事實上誰知道。
他趕到的時候教宗的别墅早就被軍部的人圍城了鐵桶一個,莊毅從别墅中緩緩走出,宣布了教宗的死亡。
可托馬斯并不關心,他隻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上位。
善于察言觀色的他正因如此才被教宗一眼相中成為了大祭司,現在教宗死了,他又趕緊貼上了莊毅,美滋滋地等着升任下一任教宗。
“要不要我們聖殿幫你正正名?”托馬斯“熱心”地詢問。
波洛那人從老到幼全都是忠誠的信徒,除了皇室,隻要是神職人員的話,他們不敢不聽。
“不用了,既然他們要來,我當然等着。”莊毅冷笑。
“看清楚了?”孔蔓生看着一直盯着屏幕的徐非弋,忍不住問,“他身邊的守衛多嗎?”
“果然是這樣,我就說系統給他開的綠燈也過于大了吧。”徐非弋抄手。
之前他就在懷疑莊毅每次出現不是以全息形式就是影像播報,難道他無法離開他所在的那片區域?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莊毅之前一直拖着沒有對他們下手了,他既然不能親自動手,波洛那上又沒有規則,想要殺掉玩家必須師出有名。
莊毅不斷制造機會,就是為了幹掉其他人,隻可惜沒能成功,反而被徐非弋發現了破綻。
徐非弋:“系統不會偏心到把所有好處全部都給一個人,如果他已經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那麼一定有某種對他而言緻命的限制。”
莊毅無法離開他所在的某個固定範圍,美其名曰是對總長官的保護,其實是遊戲對他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