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都去找生命卡目标未免過于明顯,為了避免系統起疑,正好借助梁悠這個由頭,祝妮菲脫離了隊伍。
操縱着所有監控,冉凡兒片刻不停地找尋着一切可能會藏着生命卡的地方。
他們自有辦法把消息傳遞給祝妮菲,畢竟隻有通關道具帶不進來,可沒說通訊工具不行。
為她拖延了這麼久的時間,祝妮菲終于是趕在了關鍵時刻,把生命卡帶了回來。
“但你也隻是在賭!”薛昕仍然不願相信,“要是賭錯了你們就死透了,還會給旁人送去一份大禮。”
要是沒被傳送到這個副本裡,那撿到生命卡的其他玩家不知該露出怎樣喜極而泣的笑容,感恩天賜的神迹。
“對呀。我就是在賭啊。”賭是刻在人類基因裡的天性,因為無法預測,所以才迷人眼。
倪狻就是在賭他所猜測的走向,還好他運氣不錯,賭對了。
每張生命卡的背面,都寫上了不是文字的字符,卻與他們的名字相關的符号。
一個人會在下個遊戲中遇到寫着自己名字的生命卡的概率或許極低,但四個人出現在同一個遊戲中,并且剛好彼此互相能認出對方的生命卡,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除了持有生命卡的玩家本人和把卡送進去的人,再沒有其他人見過這四張寫着與自己相關字樣的卡片,它還能去哪裡呢?
“再見了,啊不對,應該是期望還能再見。”
倪狻的表情十分真誠,仿佛真的在耐心等待着與薛昕的重逢。
像上一個副本的蔣芃一樣,四個人不可抗拒地被系統抽離了遊戲,出口緩緩關閉。
“啊啊啊啊——”
薛昕發出無能為力的尖叫,她指揮着怪物一次次沖擊出口想要把他們留下,可惜于事無補。
“恭喜玩家倪狻、祝妮菲、冉凡兒、齊滿通關遊戲——”
系統的語音在天空之上久久盤旋,孔蔓生揪緊的心終于是松懈了下來。
但緊接着他望向了徐非弋,“是你在進入遊戲之前就已經設計好了?”
徐非弋不置可否。
莊毅:“……”
突如其來的通關播報讓他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身邊的侍從小心翼翼地喚了他一聲:“總長官?”
莊毅的臉色越發不善,不知是因為身體不好還是氣的,他的臉色竟然隐隐變成了陰沉可怕的烏青色。
玩家通關隻有其他玩家知曉,莊毅身邊的NPC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他們的視角中隻看見他們至高無上的總長官臉色突變,然後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話說你不覺得總長官最近越來越奇怪了嗎?”
侍從們滿頭大汗從莊毅的小房間中退出,這一次莊毅沒有為難任何人,他一直在沉思,沒工夫管别的。
“是啊,自打上次失蹤過一次之後,總長官就變了。”另一名侍從小聲嘀咕。
因為從前在太空中受過重傷,他們這位總長官的身體一直不大好,這也是為什麼莊毅總要以全息影像出行的原因。
離開這個小房間莊毅會很快支撐不住,隻有在他安全的庇護所裡,吸上特供的空氣才能維持他生命的延續。
系統為他提供了諸多便利,自然也是要收取報酬的。
為了公平起見,莊毅想要對徐非弋限制得越重,系統也會同等地從他身上收回。
“自打那次失蹤以後總長官就迫不及待要處死那個犯了叛艦罪的罪人呢,好像是叫什麼……西澤爾?對吧?”
“當時可吓死我們了。”
莊毅失蹤的一分半鐘,是徹徹底底從他的庇護所完全銷聲匿迹,就像這個人從未存在過一樣。
誰也不知道那一分半鐘發生了什麼,莊毅什麼都不說,旁人也不敢問。
隻知道一身寒霜的總長官回來後就立即召開了議事會,宣稱西澤爾盜取了他的通行卡,堅決要處死這個背叛了波洛那的人。
“好呀徐非弋,可以,你可以的。”陰恻恻的笑容從莊毅的臉龐上升起。
竟然有本事讓他的人先行通關,看來他不走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鬥到底了。
但要他是徐非弋也會做同樣的選擇,與其每次都僥幸逃脫不如一決勝負。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最近莊毅能從特供空氣中汲取到維持生命的能源已經愈加稀薄,等到哪日再也支撐不住時,就是他的末日。
系統終究不會無限制縱容他,比起徐非弋“肉人”身份的天崩開局,自己已經算是占盡天時地利。
所以,如果這樣都還不能幹掉徐非弋,莊毅也确實沒有必要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