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請吧。”徐非弋松開手。

曹若予笑眯眯地探向出口，再見了徐非弋，還是我赢了，他無聲地在心裡說到。

旋即，他整個人前傾的動作立馬停了下來。

面前似有一堵牆，看不見卻摸得着，通關出口就在眼前，可曹若予卻怎麼也觸碰不到。

“怎麼不走呢，不是說好了給我們探探路的嗎？”徐非弋故作驚訝。

嘴角勾出一抹譏諷的笑，曹若予的眼神變得遙遠，眸光中流露出的些許煩躁徹底出賣了他。

“可以。”

“彼此彼此。”

“老徐！”孔蔓生打斷了兩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他指着橋外，那些細碎的光點已經開始逐漸離散，時空橋正在崩塌。

“什麼時候猜到的？”曹若予盯着徐非弋。

“就剛才，你太着急了。”徐非弋雙手一攤，“畢竟誰會想到真正的主規則會是‘不能是2’呢？”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奇怪，悖論的定義到底是什麼呢？今天早上預告吃包子，結果上桌的卻是饅頭，這也是悖論，上到一半把饅頭撤了改上燒麥，這也是悖論。

悖論這個定義太寬泛，若是界定的範圍可以放大至無限區間，那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沒有悖論的東西。

遊戲不會這麼做，即使是剿殺局也不會設置完全的死局，所以主規則中的悖論，一定有具體的指代。

魏甯為什麼一定得死，他是蛋炒飯的人，曹若予沒必要非得冒着得罪武悠然的風險去把人幹掉。

他甚至連自己的“半身”莊毅都沒想過要帶上，除非這兩個人有絕對不能出現的理由。

兩個？

悖論？

波洛那和奎拉斯，蟲族和深空幽靈，氣體輸送系統和C.N力場屏障……

一切的一切，都是以“2”出現的，相反的兩個世界，生活在兩個世界中既相似又不同的兩群人。

兩個世界本身就是相反的。

“即便是三者互為悖論，也可以簡化為兩兩各不相同，所以從頭到尾主規則根本就不是存在悖論，而是‘不能是2’！”

曹若予閉了閉眼，為了不讓徐非弋和孔蔓生發現這條決定性的規則，連那些成功逃離地面的人他也全部都弄死了，隻要放他們遠去深空，自然會有大蟲子來幫他善後。

整座基地上隻他一人，徐非弋和孔蔓生插翅難飛。

“曹部長，除了合作你沒有别的選擇了，現在掌握主動權的是我們。”孔蔓生道。

穿過時空橋去往奎拉斯的人隻有孔蔓生一人，他穿過後通道立即關閉了，而徐非弋和西澤爾兩人在基地上觸發了“不能是2”的規則，也再無法開啟時空橋。

曹若予一定是在某個地方看到了他的穿越，才如此确信這是唯一通關的辦法。

在不知道主規則的情況下打開通道，曹若予順利離開，留下孔蔓生和徐非弋，因為是“2”，他們便再也無法離開這個地方了。

曹若予斂了笑意，他盯着孔蔓生，仿佛要把人盯出一個洞來。

僅僅兩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孔蔓生就編出了一個看似漏洞百出的規則，從而引導他推出另外一個更加合理的規則。

其實兩條都是假的，隻不過曹若予下意識選擇相信了更為逼真的那一條。

而孔蔓生裝出一副畏畏縮縮瞻前顧後的懦弱樣子隻是為了欺騙他，曹若予嘴角不自覺抽搐起來，很好，很成功，他一心撲在徐非弋身上，完全忽略了這個在他身邊一直表現得懵懂無知的孔蔓生。

或許不能說是忽略，應該是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瞧得起孔蔓生。可惜他忘了，能被徐非弋看重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對不起，演技本來也是我們的必修課。”孔蔓生聳聳肩，“要不我們三人一起通關，要不我們倆先走了你自己留下，你意下如何呢。”

孔蔓生沒有在吓唬他，隻要他們二人離開，時空橋就會被判定為穿越成功立即關閉，屆時被留下的曹若予隻會被永遠關在這個異世界空間裡再也不能離開，最好的辦法就是三人同時一起走。

無論如何，他都已經阻攔不了孔蔓生和徐非弋通關了。勝負已分，輸赢已定，他沒有任何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