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辭被這樣的向客寒鎮住了。
他可以在冷峻的向客寒面前胡作非為,但是……但是……
這樣柔軟的向客寒讓他靈魂顫栗。
邬辭嘀嘀咕咕:“我快要被你馴服了。”
向客寒笑起來,眉眼平和。
邬辭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瞧。
這兩天,向客寒笑的次數比之前見過的次數加起來都多。
“好看嗎?”
邬辭非常坦誠的點點頭。
向客寒便揉揉他發頂,“眼光很好。”
“那是當然!”
邬辭決定不想了,把人類的事交給人類……交給向客寒。
他勾着向客寒脖子,把人拽下來親吻。
細密輕柔的吻落在向客寒眉間、睫毛和側臉上。
邬辭在向客寒和一衆工作人員的陪同下,見到了那位有名的異能者。
西方人的長相,圓圓的眼睛和鼻子抵消了臉上皺紋的年紀感。
燈光下,他頭頂锃亮锃亮的。
艾恩拜爾,異能:不言,心理學博士,曾為超過兩千六百名異能者進行心理輔導。
七十歲退休後,被協會反聘為任務檢測的專職人員。
等兩人寒暄完,艾恩拜爾将兩人引進一間房間。
出于禮貌,艾恩拜爾轉過身,邬辭才瞄了幾眼對方頭頂。
邬辭心中感歎。
原來是真的一根頭發都沒有啊。
房間裡主色調是藍色的,米白的布藝沙發和矮桌。
向客寒轉過身來看邬辭,“任務檢測是單獨進行的。”
邬辭點點頭,打算離開時艾恩拜爾叫住他。
“這位小朋友沒有進行過任務檢測吧?”
“留下來旁觀也可以。”
向客寒詢問的目光看向邬辭。
邬辭心中一動,“沒問題嗎?”
艾恩拜爾臉上出現幾道笑痕,“當然。”
邬辭站在原地猶豫了。
很快又搖搖頭,“我相信你和協會能證明向客寒說的是真相。”
“我還是呆在外面吧。”
房門被關上的時候,邬辭聽到艾恩拜爾對向客寒說:“一個很關心你的小朋友。”
向客寒垂眼:“确實是。”
艾恩拜爾臉上笑意更深。
門外的邬辭并不無聊。
他站在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都會朝他瞄上幾眼。
因為他的長相,或者能力。
國際協會總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c區的七宗罪是一個很俊美的年輕人。
而他們親眼見到這名年輕人的時候,又覺得他走在t台上或者熒幕裡最合适。
邬辭心不在焉斜靠在牆上。
艾恩拜爾博士的異能“不言”和吐真劑差不多。
“不言”的擁有者提問時,被提問者必須回答真相。
不然會短暫出現恍惚狀态。
任務檢測結束是在十幾分鐘後。
邬辭拒絕了九個工作人員的晚餐邀約。
男女都有。
向客寒一推門,就見靠在牆上的邬辭連忙站直走向他。
邬辭目光詢問:怎麼樣?
向客寒輕輕寒手颔首,帶着他向艾恩拜爾告别。
見他這副模樣,邬辭放心幾分。
邬辭慢一拍看向艾恩拜爾,那位博士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有一會了。
他友好一笑,對方有些驚訝地朝他點頭。
返程的飛機上,邬辭抱着向客寒肩膀,左看看右瞧瞧。
向客寒由他去,在邬辭想要解開衣服看看的時候,才抓住他。
邬辭終于舍得擡起頭看他,很無辜。
向客寒抓着他的手下意識一捏,頓了頓才解釋:“他是我父親生前的朋友,也是我們那一批畢業生的心理測評老師。”
邬辭心中微動。
有些異能光靠看是看不出有沒有被使用的。
比如艾恩拜爾博士的“不言”。
向客寒給他塞了塊廚師做好的烤肉,示意他一邊玩去。
邬辭端着小蛋糕,坐在向客寒一旁看他拿平闆處理文件。
向客寒也不管身邊探出的腦袋,該點開什麼就點開什麼。
邬辭看着那些被标記保密等級的任務或資料,電子光在灰藍的虹膜上躍動。
他突然意識到,向客寒在異能者中的地位比他想象得還要高。
正想着,邬辭嘴中的金屬叉子被他咬彎。
邬辭正叉着一小塊舉起,就看到彎曲的三尖叉。
于是,叉子又被他咬了兩下,勉強回複原本的形狀。
向客寒就當沒看見那表面上坑坑窪窪的叉子。
後頸和脊背上的齒印卻被無形火點燃。
牙口挺好,向客寒心想。
第二天下午,飛機到達c區,邬辭還在睡。
向客寒揉揉他的臉,把人叫醒。
邬辭還沒清醒,眼睛已經睜開了。
向客寒有些擔心,“睡了一天。”
中途他叫醒過邬辭一次,誰知道沒清醒多長時間就又睡着了。
邬辭拉着他的手站起來,“體檢不是沒問題嗎?”
“可能是需要休息。”
向客寒一頁一頁看過邬辭體檢報告,才答應同行的要求。
邬辭在向客寒臉側落下一個安撫的吻,“沒事的,放心。”
好吧,向客寒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
邬辭咬着下唇,帶着點腼腆朝他笑。
向客寒便去掐他臉,轉身下飛機,皮鞋落在舷梯上發出節奏感的哒哒聲——又在蠱惑人心。
邬辭跟在他身後,拉着人胳膊打哈欠。
機組人員停在後面,和兩人親密的氛圍拉開距離後才又邁開腳步。
位置靠後的工作人員了解原因後表示理解。
暴食絕對是在和向隊談戀愛!
隊伍中間的空姐眼睛閃閃發亮:她磕的産品才是真的!
接機的工作人員直接把兩人帶到協會,向客寒馬不停蹄去參加會議。
邬辭癱在沙發上目送向客寒關上房門,觸手則從房間角落摸出包菠蘿果幹。
從伊甸園回來之後,開會頻率是不是升高了?
塞進嘴裡一塊果幹,邬辭眼皮越來越沉重。
醫療部檢查不出問題,他以為是十三圓環天使改變他狀态的後遺症。
直到邬辭在夢境中睜開雙眼,見到熟悉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