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少叙。,馬成龍回歸大帳,自己将衣服脫去,擺上酒席,說:“老兄弟,你喝一盅便宜酒吧。”馬夢太說:“大哥,真有你的,兄弟真信服你!你會把這小子給打敗了。”說着,笑嘻嘻的坐下喝酒。哥倆說了會子話,越說越高興,直吃到三更時分。聽得外面進來一個人,說:“二位老爺去瞧熱鬧去吧,把守南營門參将博額敦布拿住一個奸細,壓送到軍務處鄧大人鄧龍那裡。那人說:‘要去見将軍,有緊要機密事禀報。’大概将軍此時升了帳了。”
正說之際,聽見發擂點炮,二人出離賬房,直奔中軍大帳而來。隻見裡面燈籠火把,照耀如同白晝。裡邊支着兩個氣死風,将軍在當中落座。左邊有圖海侯爺,右邊有提調參贊大臣伊哩布,兩旁有中軍、旗牌官、武軍官、各營統領、刀斧手、親兵隊。也有花翎飄擺,也有岔尾兒搖,真是令下山搖動,升帳鬼神驚。馬成龍和馬夢太在旁邊從暗中觀看,隻見外面帶上一人,年約二十多歲,天地會八卦教的打扮,跪在帳,說:“民子在教中,人稱神機會總張廣太,參見老将軍。”繩捆二臂,跪在那裡說話。
原來是張廣太,白晝在兩軍陣前,瞧見師兄馬夢太通名,自己早有心改邪歸正,投歸大清營。收兵進山之時,隻聽侯起龍吩咐:“山口留人把守,到了山寨之上,用完了晚飯,張廣太說:“大哥,小弟今天觀這清營之兵甚勇,小弟去刺殺清營白大帥,不知兄意如何?”侯起龍說:“甚好。我在寨中等候你就是了。”說罷,張廣太轉身到了自己房中,換好了夜行衣,帶着 師傅給他的那封書信、單刀與避血桷,出離山寨,直撲東山口而來。
方一出山口,隻見東北有一片連營,燈光閃閃,又見北邊殺聲陣陣。張廣太自想道:“我這一入清營,不知我師兄待我如何?”正想之際,已到清營南門外,隻聽得人聲吶喊說:“作什麼的?快說!要不然,要放箭啦!” 張廣太說:“煩衆位駕,禀看營門的大人,我要見老将軍,有機密事回禀。”衆官兵出來,把張廣太捆上,帶到營務處鄧龍那裡。鄧龍聽他是北方的口音,念是同鄉之人,問了他一遍,然後回禀将軍白國氈。此時有三更時分,白國氈尚未安眠,隻見内差官回禀,自己十分喜悅,心想:“必是一個投降之人。”吩咐發擂升帳,衆軍官伺候了。諸戰将、各統領齊都來到。吩咐人把賊人帶上來。張廣太一見了大清營的威武,吓的戰戰兢兢,跪在大帳,說:“将軍大人在上,民子張廣太情願獻畫石嶺,拿侯起龍,報效國家,将功折罪。”說罷,隻是叩頭。白國氈一聽,沖沖大怒,說:“畫石嶺彈丸之地,侯起龍烏合之人!”吩咐把張廣太上,推出轅門外枭首号令。兩旁的刀斧手一聲答言,把張廣太推出大帳。
方才要走,張廣太說:“冤枉哪!将軍,我有下情告禀。” 白國氈說:“把他帶回來,有什麼事自管說說,如若有理,我就放你。” 張廣太一聽,說:“是投奔我師兄馬夢太,有我師傅的書信。白國氈不信,打開一看。”有鄧大人把他的物件呈上,白國氈過目,裡邊有單刀一把、避血桷一支,書信一紙,上寫說:“面呈馬夢太拆看。”說:“來人,把馬夢太傳來。”馬夢太在旁一聽,連忙答言,進大帳參見将軍。張廣太一瞧,說:“師兄,小弟被傷,不能行禮。”馬夢太說:“你是何人的徒弟?”張廣太說:“我是老師回教正的門徒。”馬夢太說:“在哪裡收的你?” 張廣太說:“在天津衛河北大街收的我。有師傅的書信一紙,你看。”馬夢太說:“是。”将書信接在手,打開封皮,裡邊有兩張八行書,紙上的字迹寫的分明。
上寫:字示夢太知悉:自地壇一别,至天津衛,收汝十二師弟張廣太。此人才智過人,棍棒純熟,定非池中之物,必要顯達雲程。如見面之日,千萬保舉,則去人幸甚,為師幸甚。師命勿違!回教正書。
馬夢太看罷多時,給白國氈請安,說:“這一封書信,可像是我師傅的筆迹。用兵之際,須要小心賊人之詐。”白國氈聽說,吩咐營外将張廣太枭首示衆,不必多問了。兩旁人把張廣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