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五以前為了福利院的弟弟妹妹不願意被收養,所以一直待在福利院。
妹妹被收養後,他才想着自己取一個名字。
鑒于我是一個起名廢,所以我給他提了一個建議——讓他去翻字典,選自己喜歡的字。
原來最後翻出了這麼一個名字啊。
不過他現在來了塔裡,我應該是有資格探望他的。
而且因為向導的身份,我還能引導他的覺醒。
這麼想着我已經開始寫申請了,然後找楊若凡簽個字蓋個章就完事。
這就是有個管理層關系的好處,本來要層層走流程的事情變得簡單很多。
【終于還是活成了腐敗的關系戶。】
說什麼呢,這都是我辛辛苦苦工作的回報。
……
阿五,或者說餘仲曦待在特殊玻璃做的隔離艙裡,感受着五感的拉扯第一次意識到哨兵并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當的。
說實話,他覺得自己很幸運——畢竟哪個孩子沒有向往過成為一個哨兵。
那些強大的存在是每一個在這個世界活着的普通人的希望。
而現在,他即将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還有他的老師,那個面容在他眼中已經有些模糊的男人。
和那個人的相遇他已經有些記不清了——但是那是他的老師,也是他最重要的人。
不……為什麼會是最重要的人呢?
是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秦子禦。
哦,現在是楊老師。
他很高,不是很壯,但是長得很好看。
不是對妹妹或是張老師那種描述女孩子的好看,是一種他不知道怎麼形容的好看。
把他從污染物手中救出來的樣子也很帥。
不知道現在他變了沒有,他還能一眼就認出他嗎?
這是餘仲曦最近學會的轉移注意力的方法,隻要想着他的老師,他的五感就會集中起來,就不會到處亂飛造成大腦眩暈。
像是有魔力一樣。
這也是這個玻璃房的向導告訴他的,這種是哨兵在沒有向導安撫時最常用的一種防止自己感官過載的方式,将自己的注意力專注于一件事。
而且聽說了他的老師是楊子禦,這些向導都很驚訝。
“楊先生是很厲害的向導——說不定當時遇到你的時候,他的精神力影響到了你,所以你一想到他就有了類似精神梳理的效果。”
“之前是有過這種案例的,有些契合度很高的哨向,向導的精神力在哨兵大腦中留存的時間會格外的長,雖然你那個時候還不是哨兵……但是能不能成為哨兵從出生就注定了。”
他還記得那個向導露出了一個他有些看不懂的表情。
“說不定你和楊先生之間的契合度超乎尋常的高。”
然後他就一直待在這個隔離艙裡,逐漸适應着新的感官系統。
然後他聽見了門鎖的聲音,很細微,但是現在的他足以聽清,他看了過去。
門打開了。
他以為他會忘記或者說記不清那張臉。
但是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确定了。
是他的老師。
穿着白色的向導制服,脖子上帶着一個白色的頸環,帶着細框眼鏡,還是沒什麼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記憶中的黑發也長長了很多,被簡單束在後面。
整個人身上的制服被熨燙地服服帖帖,頸環遮擋住了脖子上最後裸露出的肌膚。
年僅十歲的餘仲曦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但是他的五感全都被吸引了過去。
感受到了來到聖所後第一次的安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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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來隔離房,畢竟以前沒什麼需要我過來的情況,這邊的工作有其他的向導做,所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個房間裡放滿了一排排隔離艙,隻是大部分裡面沒有人,畢竟隻是幫剛覺醒的孩子适應的地方,等到他們稍微适應就可以去白噪音室了。
現在房間裡有四個孩子,我一眼就看見了主角。
大概是因為隻有他直勾勾盯着我。
那雙金色的眼睛格外顯眼。
這也是哨兵覺醒初期會産生的現象之一,眼鏡的顔色會變淺,然後在各種折射下會有發光的感覺。
具體的理論我看過論文,但是說實話,用我自身的常識來理解就是覺醒了能力,然後身體有了一定反饋。
隻是像餘仲曦這麼亮的眼睛确實很少見。
他看起來不像是我們剛見面的時候那麼瘦了,而且長高了一些,但是還是不像是我認知中的十歲孩子。
“楊老師。”
我讀出了他的唇語,對于這些剛覺醒的孩子來說隔離艙隔絕了一切感官的過載,同樣對外面的人來說也是一樣,所以能在這裡工作的向導大多都比較擅長讀唇語。
聽說和他們說話可以直接說,這個隔離艙不會妨礙他們聽到外面的人說話。
這就是哨兵和向導甚至是普通人的差别。
“好久不見。”
我隔着隔離艙,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