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聽完喜兒的哭訴,心中一陣酸澀。她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喜兒,眼眶也不禁紅了起來。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喜兒的頭發,聲音略帶哽咽:“喜兒,快起來,這不怪你,是咱們命苦。”
說着,柳如煙深吸一口氣,強忍着心中的委屈與饑餓帶來的不适,雙手撐着椅子扶手,緩緩站起身來。
她挺直了脊梁,眼神中透着一絲倔強:“走,喜兒,咱們去廚房看看,縱然隻有硬饅頭,也總比餓着強。”
喜兒見狀,趕忙從地上爬起來,用衣袖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快步走到柳如煙身前,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胳膊:“公主,您慢點,奴婢扶着您。”
主仆二人相互扶持着,一步一步緩緩向廚房走去。一路上,柳如煙打量着這略顯破敗的宮殿。腳下的石闆路坑窪不平,有些地方還積着污水,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異味。
宮殿的牆壁斑駁陸離,牆皮脫落了不少,露出裡面灰暗的磚石。沿途的花草無人打理,肆意生長,雜亂無章,不少都已經枯萎發黃,盡顯蕭條之态。
好不容易走到廚房門口,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撲面而來。柳如煙下意識地擡手捂住口鼻,微微皺眉。喜兒見狀,趕忙快走幾步,先進了廚房,四處翻找了一番,不一會兒,便拿着兩個硬邦邦的粗面饅頭走了出來。
“公主,就隻剩下這兩個了,您先墊墊肚子。”喜兒說着,将饅頭遞到柳如煙面前,眼神中滿是愧疚與心疼。
柳如煙看着手中那兩個硬得像石頭一樣的饅頭,心中五味雜陳。她輕輕歎了口氣,擡手接過饅頭,在手中掂了掂,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有總比沒有強,喜兒,你也吃一個吧。”
喜兒連忙擺手,眼眶又紅了起來:“公主,奴婢不餓,您快吃吧,您都餓成這樣了。”
柳如煙知道喜兒是心疼自己,也不再勉強,輕輕咬了一口饅頭。那饅頭又幹又硬,還有一股酸澀的味道,口感極差,她艱難地咀嚼了幾下,才勉強咽了下去。可即便如此,為了填飽肚子,她還是一口一口地逼着自己吃了下去。
吃了小半個饅頭後,柳如煙感覺腹中的饑餓感稍稍緩解了一些。她将剩下的饅頭用手帕包好,遞給喜兒:“喜兒,把這個收着,留着晚點吃,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得想想辦法改善咱們的處境。”
喜兒接過饅頭,鄭重地點點頭:“公主說得對,奴婢聽您的。”
柳如煙微微仰頭,望向天空,心中暗自思量:這宮中的日子雖苦,但我既已來了,就定要闖出一條活路,不僅為了自己,也為了原主讨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