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的,給家裡人打電話啊!”段佳誠着急了。
“打什麼,傷口都處理完了,讓我緩緩。”可能是血流了太多,丞槐的嘴唇沒什麼血色,人也覺得沒勁兒。
他們倆被帶到一個空出來的病房,警察一會兒還會過來問幾句。
段佳誠看着丞槐紅色的發頂,莫名心裡有些難受,他坐到丞槐邊上,看她被醫生剪了一半的袖子。刀口的位置太往上了,袖子剪掉比較好處理。手腕上的血迹幹了,像一記暗紅色的鏽斑。
段佳誠動了動嘴唇,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對不起啊,要不是因為我,今天也不能有這事。”
丞槐跟看神經病似的看向他,“你給人當三兒了?”
“誰啊!我不動有主的!”
“那不得了,跟你有什麼關系,難不成還能怪我是個Omega?非要給這事兒找點原因嗎?出就出了,但是祛疤膏的錢得你掏!”
“那你别買太貴的牌子吧?我還沒找到實習的地兒呢。”
“你有沒有良心?”
“你剛才說這事兒跟我沒關系呢!”
“我那是寬慰你,但是你不能太寬慰自己!趕緊給我買好了,拆線了我就得抹上,要是留疤了我就去紋身,錢也得你拿!”
一通亂七八糟的擡杠,段佳誠顯然情緒不在愧疚的闆塊了,開始朝心疼錢的方向走。
丞槐不否認段佳誠感情上渣,但也從來不否認他是個好人,跟大多數人比也算的上是個好人,所以不想他因為這個愧疚。
有的人不是好伴侶,但能做好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了傷,丞槐忽然之間坦然了。
來到這的幾個月她一直在适應,一直在觀察性别變化之後社會環境的改變。雖然現在看到倆男的抱在一起還是會有些别扭,但不得不承認正是因為生理上的變化,很多事情變的比以前公平了。
感同身受這個詞本身是沒有意義的,所謂的感同身受必須是疼過的人再看同樣受傷的才能有那麼一點同理心,而沒傷過的永遠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就像醫院裡男性Beta生理科和男性Omega生理科,這就是感同身受的開始。
丞槐想,也許這樣的世界是在變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