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槐笑嘻嘻的又拱了拱,趙曼珍身上類似于桂花的淡淡香氣萦繞鼻尖,丞槐聞着覺得像泡在熱水裡一樣舒服。
孫骁赫在門口等着沒有進來,診室裡隻有柏霄楊和許承兩個人。
醫生是何秋婵特意找的心理醫生,現在也算是行業裡的翹楚,林醫生緩緩放下手裡的一摞紙張,這還是柏霄楊本人第一次過來,之前都是何秋婵和許承來,這種情況在治療心理疾病時還是比較少見的。
“你本人之前為什麼不願意過來呢?能說說嗎?”
柏霄楊的手緊了緊,沒有說話。
林醫生笑着看向許承,“不如許先生先去喝點水休息一會兒,等霄楊這邊完事了讓他自己出去。”
許承看了柏霄楊一眼,點點頭關上了門。
林醫生先站起來,“來,我們到這邊,坐的能舒服些。”
林醫生的診室面積很大,靠近窗戶的位置放了一個很大的搖椅,一個竹編的小幾,搖椅上放了一個奶茶色的亞麻抱枕。
柏霄楊似乎不太想坐上去,那麼随意的狀态他不喜歡對并不熟悉的人面前展露。
“沒關系,你可以先坐下試試,這可是我當初差點跑斷腿才挑出來的,坐上去非常的舒服,不是我誇口,咱們這就沒有比它更舒服的搖椅了。”
柏霄楊遲疑着,最後還是坐了過去,身後的軟墊和放在懷裡的抱枕瞬間讓他被柔軟包裹住,既放松又充滿了安全感,讓人不自主的卸下了防備。
“怎麼樣,很不錯吧?”
“确實很舒服。”
“我這間辦公室最值得驕傲的就是這了。你不要想太多,我們隻是簡單的聊聊。”
“丞槐的信息素讓你很不舒服對嗎?是因為太過熟悉?”
“既熟悉又陌生,丞槐跟她是完全不同的人,我可以分的清楚。”
“當然,本來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個體。這段時間,每次感受到她的信息素都沒有任何變化嗎?”
“沒有。”
沒有任何減緩的迹象,每次都非常的難受。
“那為什麼之前不願意過來呢?你很清楚,這樣的情況本人過來才能得到很好的治療。”
這個問題讓柏霄楊沉默了很久,林醫生很有耐心,既不催促,也沒有放棄提問。
“因為我覺得自己應該要這樣。”
“她失去了生命,所以你也不配好好的活着對嗎?”
林醫生的話像一把鋼刀直接把柏霄楊身上所有的保護色一刀斃命。
“對。”
許承和孫骁赫安靜的等在外面,沒辦法,兩個人大腦活躍的不是同一個地帶,實在是沒什麼可聊的共同話題。孫骁赫也不是傳統的打工仔,他沒有媚上的習慣,實力夠硬就是有這個資本。
柏霄楊出來後兩個人都跟着站了起來,柏霄楊隻說了一句,“回公司吧。”
一路上車裡都很安靜,許承的手指一直在手機上都快弄出殘影了,臉色卻不是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
柏霄楊似乎很累的一直閉着眼睛,可哪怕這樣也沒有徹底放松身體,腰杆很直的坐着。
丞槐從柏霄楊走進來時的表情判斷他現在可能不太爽,看他徑直走向自己有種鍋要砸到她腦袋上的不好預感。
“柏總。”
“從下周起,你跟我一起去做心理治療。”柏霄楊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我需要你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