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上隻剩下丞槐一個人坐在那裡,許承和方雪姗全都不見了身影。
“他們走了?”
丞槐點了點頭,唇上的血色淡了些。
柏霄楊努力的笑了一下,但很快意識到這個笑可能會不太好看又收住了,“怎麼了?”
“你好了對不對?”
“林醫生建議再進行一到兩個次的治療,比之前的狀态好了很多,感知力評估恢複了一半。”
“你為什麼第一次去林醫生那裡之後要帶我去海底世界?當時是怎麼想的?”
柏霄楊原本放松的神色斂了斂,“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上次為什麼帶我去吃那家米線?你當時吃的時候是不是挺百感交集的 ?”
洶湧而來的無力感把柏霄楊牢牢的鎖住了,他的睫毛顫了顫,剛才身體上那種異常的感覺好像還沒有徹底的消散,“是在告别。”
“催眠的時候,我見到了第一次遇到尚喬時的場景,所以,是想跟以前的一切告别。丞槐,你不要把這個事情放到心裡,過去的就是過去,我治療的過程就是一次又一次重複之前的回憶,在回憶裡跟曾經的那個人說再見。”
“我對尚喬的媽媽永遠愧疚,哪怕她說不是我的錯,可當時…..”柏霄楊哽了一下,“車禍不是我造成的,可她永遠失去了女兒。我從過去走了出來,可她以後再也沒有女兒了。你能理解嗎?這跟我對你的感情沒有沖突,也沒有關系。”
“你為什麼要喜歡我呢?柏霄楊,你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喜歡我這樣的一個人。”
桌上餐盤裡精緻的食物逐漸失去了溫度,沒有人在意它們的存在與被辜負。
“你喜歡吃脆柿子是因為它跟你有共同點嗎?”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
“那你說我為什麼會去注意你喜歡吃什麼?”
柏霄楊的工作狀态丞槐是再清楚不過的,他連自己喜歡吃什麼都從來不在意,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每天吃什麼,但是他會去看丞槐。看她的喜好,習慣性的小動作,心情不爽時皺起的鼻子。她在公司偶爾會跟馮思思說小話,讨厭孫骁赫但竭力忍耐面上不露出來,她還每天都會看食堂給自己準備的是什麼菜色。
不知不覺中丞槐在柏霄楊的印象中不單單是一個形象,她的喜怒哀樂,她的嬉笑怒罵,一幀一幀刻在腦子裡一樣,忘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