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許承一邊開車一邊說:“我晚上就不留下吃飯了,秦勤有個演出,我得過去。”
“和好了?”丞槐問。
“你很失望嗎?”
“是有點兒。”
“差不多得了,老子為了他身邊男的女的,ABO哪個都不能有了,他還不滿意?”
“我不信。”
許承切了一聲,像是對丞槐的想法不屑一顧。
他一個少爺,從小就有花不完的錢,能為一個人退讓到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這還有什麼好質疑的。天知道他有多少種選擇,隻不過在那些選擇裡,從來沒有人像秦勤那樣,嘴硬的要死,但做的都是在認真談感情的事。
起碼以前沒有人會因為他晝夜颠倒的作息給他擺臉子,管的比他媽都寬,雖然他媽什麼都不管,隻要想誰都能比她寬。
許承把車停在門口沒有進去就開走了,雲姨急匆匆的出來,看到丞槐一絲驚訝的神色都沒有。她笑着對柏霄楊說:“眼光不錯。”
一句話出來兩個人都臉通紅的。
晚上的飯雲姨可是使出了畢生絕技,丞槐在柏霄楊家裡四處轉了轉,發現這人真是什麼時候都規規矩矩,連裝修都是中規中矩的一點兒個人特色都沒有。丞榛好歹還有自己喜歡的手辦呢,但柏霄楊的家,很難發現他有什麼非常執着的愛好。
書房裡的書什麼類型都有,但又什麼類型都不多,好像對一切都感興趣,可興趣卻又隻浮在表面。柏霄楊的卧室丞槐沒打算進去,但在門口走過的時候,她還是一眼看見了床頭櫃放着的東西。
柏霄楊也注意到了,清了清嗓子,“有備無患。”
丞槐想問問他,到底是多想完全标記自己,而且套子這種東西一盒不夠嗎?一排還擺在明面上是什麼意思?好好做了這麼久的霸總裝什麼流氓。
雲姨的手藝丞槐意外的十分合口味,吃了整整兩碗米飯,每道菜都覺得味道很好,最後果然把自己吃撐了。柏霄楊好笑的給她披了件衣服帶人出去消食散步,丞槐完全沒有不好意思,一邊走一邊摳柏霄楊的手心。
柏霄楊讓她弄的心癢癢的,在走到小區中間的亭子時,兩個人在那裡坐了下來。
這一夜的月亮很好,亭子裡看的很清楚,月亮周圍甚至有淡淡的光暈。天上星星很多,丞槐摸了摸自己吃的鼓起來的小肚子,滿意的舔了舔唇。
柏霄楊目光溫柔的瞧着身邊的人,緩緩掏出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丞槐還在看月亮,完全沒有注意到柏霄楊的動作,直到柏霄楊的指尖都僵了,沒辦法隻好拽了拽她的手。
“幹嘛?”
柏霄楊不說話,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對戒指。
丞槐愣在當場,“啊?”
柏霄楊拿出其中一枚,也不問丞槐同不同意就戴在了她的手上。
嚴絲合縫。
“就當是我們之間的定情信物吧,認識這麼久好像都沒有正經給你送過什麼東西,我知道現在談結婚你會覺得有些早,但是在我心裡你就是唯一我想要一起生活下去的人。我的開心,我的難過,所有的一切都想和你一起分享,也會等到你準備好的那一天。”
丞槐有點兒感動,但又被柏霄楊的下一句話打破。
“但是标記的事情我們還是要盡快提上日程的,這個我不是很想等。”
畢竟結婚了能離婚,他的标記确是一輩子的事情。
月亮還是很圓的挂在天上,淡淡的柔光下讓兩個人的臉都像渡上了一層溫柔的濾鏡,兩隻戴着同款戒指的手牢牢的握在一起,一步一步,就像映在地上分不開的影子,慢慢的消失在狹長的小路中。
在以前的世界裡,曾經隻有男和女,而在這個世界裡,人類擁有六種性别。然而丞槐的眼中,隻有柏霄楊和其他人。因為他的存在,她願意選擇這個全然不同的環境中,留在彼此的始終如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