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視着諸骁低眉垂眼的模樣,他又伸出手,開口道:“過來舔舔朕。”
諸骁對他是又嫌又厭,本不想過去,但顧慮到肅長琴發起瘋來不知又會做什麼事,他隻好硬着頭皮,走到在床邊跪下來,抓過對方修長的手,低下頭,強忍惡心,在天帝的手指尖上吻了一下。
他原本以為,肅長琴這雙手沾着無數血腥,味道應令人作嘔,但當真正觸碰到他的肌膚時,諸骁隻聞見了淺淺的蓮葉香味,清淡幽香,聞得他更焦躁了。
“嗯....”
雖隻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卻仍讓肅長琴的身心瘙癢難耐。
狼王飲酒後,舌頭沾了燒酒,殘留着滾燙和激流。
這樣粗糙、充滿力量的唇舌,劃過他光潔細膩的肌膚時,就像一根帶刺、火辣辣的鞭子,使天帝養尊處優的肌膚有點發紅。
“不是這樣舔。”肅長琴動了動手指,和諸骁對視片刻後,便啞聲道:“是變成狼狗,來舔朕。”
諸骁一愣,心底突然泛起莫大的屈辱,冷聲拒絕道:“請恕我不能從命。”
“為何?”肅長琴直起身,用探尋的眼神盯着他,問道。
“狼族隻有在遇到危機,需要戰鬥、有想保護的人時才會現原形,其餘時候,是絕不會現形的。”諸骁沉着一張俊臉,回答道。
他本以為肅長琴還要繼續刁難自己,但沒想到,對方隻是點點頭,說一句“不變就算了”,然後就低下頭去翻書。
這下子倒顯得狼王無所适從,跪在床邊,像隻被主人遺棄的喪家犬。
盯着床邊放的撥浪鼓,諸骁皺起劍眉,莫名覺得十分不爽。
于是他用手慢慢靠近小鼓,有意無意的把它往床的最邊緣扯,過了片刻,隻聽噗通一聲,撥浪鼓直接掉在了地上。
瞅着孤零零摔落的小鼓,諸骁眼底很快閃過了滿意的光芒,但當他擡起頭,就看肅長琴正一動不動地望着他。
“你跟一隻鼓過不去做什麼?”天帝的美眸裡滿是困惑、探尋和嚴厲,卻也有包容和柔情。
“......”狼王默然縮回手,低下頭,覺得臉有點燒得慌。
一定是酒喝多了,他才會做出如此失智的舉動,才會覺得,今晚的肅長琴格外好看,身上的味道也很香。
“諸骁,擡起頭來。”
看諸骁不回答,肅長琴也沒有追問,而是提高嗓門,命令道。
諸骁隻好擡起頭,神情裡有一絲隐忍的煩躁。
“朕問你,朕今日好看麼?”肅長琴似乎能猜中他心中所想一般,開口就問出了讓諸骁最想躲避的話。
“.....陛下是三界之主,集九州靈氣于一身,自然是風姿綽約、氣度不凡,讓人不敢冒犯。”諸骁沉默半晌後,像背書似的,把贊美的詞一股腦往出說。
“朕就是問你,好看,還是不好看,你哪來的這麼多廢話?”聽着這些讓人耳朵起繭的恭維話,肅長琴内心一陣惱火,揚手把書砸在了諸骁身上,怒氣沖沖道。
“.....陛下息怒,諸骁所說都是心中所想,不是廢話。”狼王面無表情的回道。
“你.....你這是在頂撞朕嗎?”肅長琴聽得一呆,又想抄起什麼東西去打他,卻發現手邊沒物件能扔了,隻能幹瞪眼。
看見他發火時漲紅的容顔,諸骁心頭一動,雙眼有幾分失神。
“臣不敢。”
“朕再問你最後一遍,朕穿紅色的衣裳,在你眼裡,是好看,還是不好看?”肅長琴咬了咬牙,就是不願意放過這個問題。
諸骁抿起剛毅的唇線,回答道:“好看。”
肅長琴聞聲後面容一紅,眼神緩緩向下,看着狼王強壯結實的雙腿,輕聲問道:
“那你看着朕這樣,可是喜歡?”
諸骁的神色微變,下意識咬緊牙關,啞聲道:“.....不。”
“呵,是麼.....那個女人,能讓你喜歡麼?你和她有沒有肌膚之親?!”肅長琴用手擡起他的下颌,冷聲斥問道。
他側着身體,紅色衣袍如水一般瀉在床榻上,衣擺時不時掃到狼王雄壯的大腿根,讓他硬朗的五官變得深沉又隐忍。
“不,我和鸢....我和三公主之間,一向以禮相待,沒有半點不合乎禮數的事.....”
諸骁本來想叫鸢沅的名字,但看見肅長琴快要殺死人的目光時,他又變了稱呼。
然而天帝接下來的動作,讓狼王全身的血都沖到了腦門。
肅長琴起身坐在床邊,用腳踩着他的大腿,上下摩挲起來,磨來磨去的還不夠,嘴上也在嘲諷的怒罵:
“什麼禮數?你是廢人嗎,還是聖人?這麼喜歡把禮不禮的挂在嘴上,聽得朕心煩,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