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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黑影-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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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飛飛回到河邊時,發現河裡遊泳的大鵝如花沒了蹤影,隻瞧見河邊有一堆篝火,一隻鴨子正在火上烤着。

毛飛飛一下就愣住了,他踉跄的走到篝火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篝火上烤着的東西,眼眶泛紅,聲音顫抖着:“花姐……你怎麼了?你怎麼變得這麼香了,不對,你怎麼被烤了呀!我的花姐呀!!我才晚來一會你怎麼就被烤的這麼香了呀!你這樣我隻能含淚吃了你啊!”

忽然毛飛飛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一陣熟悉聲傳來,還有一聲響亮的鵝叫:“小公子?你為什麼要趴在小生烤鴨旁哭啊,是有什麼傷心事嗎?”

毛飛飛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之中,忽然聽聞一陣聲響,不禁微微一愣,他下意識地回首望去,隻見林梓清一襲淡雅素色的青衣随風而動,身姿挺拔如松。

其背上穩穩背着一個背簍,背簍随着他的步伐輕輕晃動,發出輕微的聲響,背簍裡還有些柴火,而他的懷中,正親昵地抱着那隻大鵝。

林梓清面上挂着一抹如春風拂面般溫柔的笑容,輕聲問道:“小公子?”

毛飛飛這才徹底回過神來,目光瞬間聚焦在林梓清懷中的大如花身上。

一時間,尴尬之意湧上心頭,他趕忙站起身來,微微輕咳一聲,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意,開口說道:“哈哈,是你啊,抱歉,我以為花姐被烤了,情不自禁就……”

林梓清聽聞毛飛飛的解釋,微微低頭,視線落在懷中的大鵝身上,仔細端詳了一番後,又緩緩擡頭看向毛飛飛,臉上挂着溫柔的笑容:“小公子是說它嗎?剛剛我來這邊休息看風景時就看到它被幾隻野鴨子追着打,受了些傷,我給它處理了一下,不過還反殺了一隻,真的非常厲害呢”

毛飛飛看着林梓清的笑容,心中暗自比較着他與徐钰奎的笑容。

相較之下,林梓清的笑容似有一種獨特的魔力,莫名地讓人感覺溫和而舒心,仿佛春日暖陽灑在身上一般,僅是看着便覺通體舒暢。

毛飛飛輕輕伸出手,從林梓清懷中抱過如花,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剛剛有些事離開了,給你添麻煩了”

林梓清見狀,也順勢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如花的頭,臉上依舊挂着那溫柔的笑意:“不麻煩,這本就是小生應當做的”

說着,林梓清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重要之事,目光重新落回毛飛飛身上,眼中帶着一絲好奇與期待:“小公子,自上次分别之後,小生還未曾知曉小公子的尊姓大名呢,小生名叫林梓清,不知小公子如何稱呼?”

毛飛飛小心翼翼地将如花輕輕放置在地上,随後擡起頭,看向林梓清,笑了笑:“林公子,我叫毛飛飛”

林梓清聽到這個名字,微微點頭,臉上随即浮現出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未曾想到飛飛公子的名字與相貌竟有着這般有趣的差别,這名字聽起來甚是可愛”

毛飛飛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地擡手撓了撓頭,笑着回應道:“林公子的名字聽起來就如同您的長相一般溫柔”

林梓清的目光落于毛飛飛身上,嘴角微微上揚,綻出一抹溫柔淺笑,那笑容恰似春日裡最輕柔的微風,拂過人心。

毛飛飛不經意間瞥見這笑容,仿若心尖被輕輕觸動,心跳竟陡然加速起來,慌亂之中,他趕忙将視線移向别處。

心中暗自腹诽,怎麼回事,與和安他們對視的時候都沒有這樣,我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純情的人,甚至是一個情感白癡,怎麼突然變的這麼純情?肯定是因為他笑起來很溫柔,畢竟那雙眼睛看狗都深情啊!

林梓清敏銳地捕捉到毛飛飛那微微泛紅的耳尖,笑意如漣漪般在眼中暈染開來,愈發濃郁。

毛飛飛急于擺脫這令他窘迫的氛圍,匆忙轉移話題,目光落在篝火旁緊盯着烤鴨的大鵝如花身上,隻覺眼前這一幕說不出的怪異:“那個,林公子,如花它這樣看着烤鴨正常嗎?不管怎麼說差不多算是同類……”

林梓清順着毛飛飛的視線看向地上的如花,稍作思考後,轉而看向毛飛飛,淺笑道:“或許它報複心比較大?吧不得我們快點吃了它?”

毛飛飛聞言,細細回溯往昔與如花相處的點滴,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好像确實是這樣,花姐它确實挺記仇”

恰在此時,毛飛飛的腹中傳來一陣咕咕的鳴響,那聲音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林梓清聞得此聲,終是沒能忍住,嘴角上揚,逸出一串清淺的笑聲。

毛飛飛頓覺臉頰滾燙,一抹紅暈迅速蔓延開來,他頗有些難為情地擡手撓了撓臉,尴尬地笑道:“哈哈哈,對不起,我早上出來遛花姐的時候,包子都還來不來吃完,就被拉走了,所以……”

林梓清但笑不語,款步邁向篝火旁,輕輕卸下背上的背簍,而後一邊從背簍之中取出醬料,一邊溫言說道:“那我就把這鴨子刷一下醬料,咱們馬上就開始吃”

毛飛飛望着林梓清蹲在篝火旁悉心為烤鴨塗抹醬料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遂亦蹲下身子,靠近他蹲在林梓清身旁輕聲問道:“林公子平時都會帶着醬料嗎?”

林梓清手上動作未停,邊有條不紊地刷着醬料,邊以那溫柔且充滿陽光的嗓音回應道:“我這個人喜歡吃,出去采藥的時候,都必帶小生這秘制醬料,看到有可以吃的我就直接刷上醬烤着吃了”

毛飛飛聽聞此言,不禁微微一怔,面露些許意外之色,沒想到眼前這般氣質溫潤的美男子,竟還是一位對美食極為癡迷的頂級吃貨。

大鵝如花卻極為反常地蹲在一旁,将身子蜷縮起來,安然睡去。

片刻之後,烤鴨的香氣彌漫開來,林梓清取出一方潔淨的帕子,動作輕柔地拽下一隻肥碩的鴨腿,随後用手輕輕扇動,為鴨腿散去熱氣,繼而帶着那如春風般溫柔的笑容,将鴨腿遞向毛飛飛:“給,吃吧,小心燙”

毛飛飛心中略微躊躇了一下,目光觸及林梓清那滿含溫柔的笑意,再加上自己是真的餓了,終究還是伸出手接過鴨腿。

他湊近聞了聞那誘人的香氣,旋即張嘴咬下一口,刹那間,雙眸之中亮光一閃:“好吃!”

林梓清見毛飛飛吃的開心,自己心裡也很開心,他轉身從背簍中又取出一個茶壺與兩隻茶杯,開始着手燒水:“好吃就行,好吃就多吃點,這鴨子很肥,還有好多呢”

毛飛飛滿心歡喜地點頭,一邊大嚼着鴨腿,一邊注視着林梓清這一連串的舉動,更意外了,他這背簍裡怎麼什麼都啊,像百寶箱一樣。

林梓清往篝火裡添着柴,忽然察覺到毛飛飛正盯着自己看,便轉過頭,臉上挂着溫柔的笑容,輕聲問道:“怎麼了?”

毛飛飛一下子回過神來,趕忙把視線挪開,繼續埋頭啃着鴨腿,嘴裡嘟囔着:“沒,沒什麼……”

林梓清笑了笑,也沒再追問。

過了一會兒,水燒開了,他倒了一杯,卻沒急着遞給毛飛飛,而是晾了一會兒才遞過去,說:“喝點水吧,别噎着了”

毛飛飛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這才發現林梓清還沒吃烤鴨,便問道:“林公子怎麼不吃啊”

林梓清笑意盈盈地看着毛飛飛:“我想你這麼餓,等你吃飽了再說”

毛飛飛聽了,越發難為情起來,扯下另一隻鴨腿遞到林梓清嘴邊,說:“那可不行,我又不是饕餮,一個人可吃不完,你也吃”

林梓清望着嘴邊的鴨腿,微微一怔,随後無奈地笑了笑,那笑容裡還帶着一絲寵溺,張嘴咬了一口,接着用手接過鴨腿:“好,我吃”

兩人悠然自得,一邊品嘗着烤鴨,一邊将目光投向遠方的風景。

待鴨腿吃完,毛飛飛惬意地躺在地上,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感歎道:“吃飽啦,這味道簡直絕了,吃得真痛快啊……”

林梓清瞧見毛飛飛這般模樣,隻覺甚是可愛,望向他的眼神裡笑意盈盈,毛飛飛閉着雙眼,絲毫未察覺到林梓清的目光。

就在此時,林梓清留意到毛飛飛嘴角沾着油漬,便又取出一條潔淨的手帕,他微微俯身,緩緩湊近毛飛飛。

毛飛飛覺得有一片陰影籠罩而來,便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竟是林梓清那張近在咫尺的俊美的面龐,忽然就愣住了。

林梓清輕輕在毛飛飛身側坐着,身姿優雅如松,随後,他微微傾身向前,那動作舒緩而自然,逐漸形成半壓之勢,卻又分寸得當,并未讓毛飛飛感到絲毫壓迫。

他的眼神,恰似春日暖陽下潺潺的溪流,溫柔而靜谧,專注地凝視着毛飛飛的嘴角。

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方素淨的手帕,輕輕在那嘴角的油漬上緩緩擦拭,每一個動作都輕柔無比,仿佛在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此時,微風輕拂,帶動他們的發絲與衣角微微搖曳,周圍的一切似乎都為這一幕靜止,唯餘那細微的呼吸聲與心跳聲,在空氣中悄然交織,勾勒出一幅極緻暧昧而又唯美的畫卷。

毛飛飛回過神來,臉頰悄然浮上一抹紅暈。林梓清并未察覺他的異樣,面上挂着溫柔笑意,待擦拭完畢,便直起身,将手帕收起,看着毛飛飛淺笑道:“好了”

毛飛飛忙亂地坐起身,不敢與林梓清對視,心跳如鼓,林梓清見他這般臉紅模樣,隻覺越發可愛。

毛飛飛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趕忙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那個……我剛在林公子身上聞到了藥香,不知道你是大夫還是病人?”

林梓清亦回過神來,看着毛飛飛,笑容依舊:“我啊,既是大夫也是病人”

毛飛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驚訝:“什麼意思?”

林梓清笑着轉頭望向河邊風景,語氣悠然,神情不見絲毫傷感:“我自幼身體孱弱,常年與藥為伴,身邊總有大夫相随,因而一邊治病一邊學醫,衆人皆言我活不過 25 歲,如今我已 24 了”

毛飛飛聽到這話,不禁微微一怔。在原小說中,對林梓清的描述本就簡略,僅從路人口中得知他年少成名,成為一代名醫,卻從未提及他壽命不長之事。

毛飛飛凝視着林梓清,心底油然而生一抹憐惜,好可憐啊,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如果我能幫到他就好了,可惜……我隻是一個配角,連自己的命都難保。

林梓清敏銳地捕捉到毛飛飛的神情變化,轉過頭,目光依然柔和似水:“不必為我憐惜,世間本就充滿不公,既已知曉命運,身為醫者卻難自醫,那便在有限時光裡随心而為,多救蒼生,多積善德”

毛飛飛聽聞,愈發覺得林梓清的難能可貴,這般幾近完美之人,竟未在主角之中,着實令人歎惋。

此時,河邊微風輕拂,身着單薄衣衫的林梓清受不住涼風,不禁輕聲咳嗽起來,原本蒼白的面色愈發顯得無血色。

毛飛飛見狀,毫不猶豫地脫下外衣,輕輕披在他身上,關切問道:“這樣會好些嗎?”

林梓清微微一怔,望着毛飛飛的舉動,心間暖意湧動,他下意識緊了緊衣服,目光中閃過一絲别樣情愫:“多謝,好多了”

毛飛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用謝,你救了我的花姐,還請我吃烤鴨,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林梓清嘴角上揚,笑容如春日暖陽般動人,眼中滿是柔情:“飛飛公子真是一個溫柔的人啊”

毛飛飛被這笑容擊中,心跳亂了節拍,臉微微泛紅,忙移開視線:“不,不說這個了,起風了,我先送林公子回去吧”

林梓清點了點頭,起身欲拿背簍,毛飛飛卻搶先一步收拾妥當,背在自己身上,又将趴在地上酣睡的如花輕輕抱起,放入林梓清懷中,笑道:“你抱這個,它還可能暖身子呢,林公子身體不好,這些東西我來拿就行”

林梓清并未推辭,欣然笑道:“有勞飛飛公子了”

于是,林梓清與毛飛飛結伴走在回林梓清木屋的小徑上。

一路上,毛飛飛如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身邊的趣事一一說與林梓清聽。

林梓清則專注地聆聽着,面上始終帶着那如春風般溫柔的笑容,還不時地給予回應,林梓清似乎很喜歡這個在自己像個小太陽的人,或者說毛飛飛本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兩人一路暢聊,不知不覺便行至木屋門口。正待分别之際,林梓清忽然劇烈咳嗽起來,且愈發嚴重。毛飛飛急忙伸手扶住他,将其攙到一旁的桌椅旁坐下,同時輕輕為他撫背順氣,滿臉憂色地問道:“林公子,你怎麼了?沒事吧,要不要我幫你叫大夫?”

林梓清喘息稍緩,雖面色略顯蒼白,卻仍努力維持着那溫柔笑意,微微擺手道:“不用了,小生我不就是大夫嗎?如果飛飛公子想幫,那就幫我煎些藥吧”

毛飛飛聞言點頭,轉身準備朝廚房,剛跑幾步卻又折返,臉上帶着些許羞赧:“那個林公子的廚房在什麼地方”

林梓清不禁啞然失笑,給毛飛飛指了個方向:“辛苦飛飛公子了”

毛飛飛順着林梓清指的方向飛奔而去,林梓清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泛起一陣别樣情愫,目光中滿是柔情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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