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等待白君熙拿回兵符的時候,突然,營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号角聲。那号角聲劃破夜空,聲聲震耳,原本稍顯平靜的軍營瞬間如炸開了鍋一般,喧鬧起來。
玉鶴衍臉色一變,立刻站起身來,神情凝重地說道:“艹,這都還沒睡呢,這群狗東西就搞敵襲!”
說罷,他迅速拿起挂在一旁的佩劍,大步流星地朝營帳外走去:“你們先去找小九他們,把他們保護好”
毛飛飛和黎和安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凝重,他們鄭重點頭,便朝着蕭九等人所在的方向奔去。
此時,軍營中已經一片混亂,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火光沖天,映照着士兵們驚慌卻又堅定的臉龐。
毛飛飛心中焦急萬分,腳下的步伐愈發急促,不小心被一根倒地的旗杆絆倒,膝蓋重重磕在地上,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黎和安忙回身攙扶,卻見毛飛飛咬咬牙,掙紮着起身繼續前行:“我沒事,我們去找小九他們”
與此同時,白君熙匆匆趕到蕭九的營帳,入目便見蕭九正忙碌地收拾着物品。他腳步一頓,猶豫再三後,還是深吸一口氣,緩緩踱步至蕭九身後,輕聲喚道:“那個……小九……”
蕭九聞聲,手中動作停歇,放下物件後轉身,面上帶着溫和笑意,看向白君熙:“怎麼了君熙殿下?”
白君熙低垂着頭,沉默良久,才嗫嚅着開口,言語間滿是愧疚與不安:“就是那個盒子,裡面是我偷偷從徐钰奎那拿過來的兵符,現在玉将軍他們知道了,所以我是想跟你把兵符要回來還給玉将軍的,對不起……”
蕭九不禁微微一怔,臉上浮現出意料之外卻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神情,他看着白君熙,無奈地輕歎一聲:“這樣啊,沒關系,知道錯就好”
白君熙聞言,猛地擡起頭,眼中滿是驚訝:“你不生氣,不意外?”
蕭九轉身去取放兵符的盒子,嘴角噙着一抹無奈的苦笑,搖了搖頭:“不生氣,不意外,我知道君熙殿下生性頑皮,又想太過表現,所以不意外,隻要您知道錯就好了”
白君熙心中愈發愧疚,小心翼翼地擡眼望向蕭九:“那……皇姐姐那邊……”
蕭九微笑着将盒子拿出:“三公主那裡必須要告訴的,畢竟犯了錯必須要罰的”
白君熙頓時有些欲哭無淚,恰在此時,營帳外陡然響起一陣急促而尖銳的号角聲,他瞬間愣住,神色慌張:“怎……怎麼回事?”
蕭九微微皺眉,迅速将盒子中的兵符取出,藏于白君熙懷中,而後拿起挂在牆上的佩劍,拉着他快步躲進一旁的衣櫃裡。
白君熙滿心疑惑:“咱們不跑嗎?”
蕭九透過衣櫃門縫,警惕地觀察着外面的動靜,低聲解釋道:“不跑,咱們又沒什麼戰鬥力,現在出去等于去送死,玉将軍這時候肯定會派人來找我們,所以呆在這裡是最好的選擇”
白君熙緊張地點點頭,大氣都不敢出。
毛飛飛這邊二人一路疾行,因為毛飛飛沒什麼戰鬥力還受了傷,所以黎和安一邊護着毛飛飛一邊與敵人厮殺,一路終于殺到蕭九他們所在的營帳。
他們來到營帳,黎和安躲在門口守着,毛飛飛在營帳四處尋找蕭九他們的蹤迹,最後走到櫃子前。
蕭九在櫃中聽到動靜,下意識地緊緊握住手中佩劍,眼神警惕地死死盯着櫃門,白君熙則将懷中兵符護得更緊,緊張地蜷縮在蕭九身後。
櫃門緩緩被打開,蕭九全身緊繃,待看清來人是毛飛飛時,方才松了一口氣。
白君熙如釋重負,從櫃子裡沖出來,撲進毛飛飛懷中:“飛飛哥!你來了!”
毛飛飛輕輕撫摸着白君熙的頭,看向蕭九,急切問道:“小九,兵符呢?”
蕭九從櫃中走出:“在君熙殿下那兒,安然無恙”
毛飛飛聞言,心中雖暫時松了口氣,可望着眼前緊張危急的局面,再看看毫無戰鬥力且受傷的自己,滿心無奈與苦澀,他深知,自己此刻已然成為了衆人的累贅。
毛飛飛咬咬牙,拉過兩人的手,走到黎和安身前。
黎和安剛欲帶着衆人離開,毛飛飛卻猛地叫住他:“和安,等等”
黎和安面露疑惑,看向毛飛飛:“怎麼了?”
毛飛飛深吸一口氣,毅然将蕭九和白君熙推至黎和安身邊:“我現在受傷了,還沒有任何戰鬥力,隻有你一個會武的,小九應該也會一點點,你帶他們兩個人總比帶我這個拖累強,也比較好保護他們”
黎和安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的看着毛飛飛:“你……為什麼?你不是很怕死嗎,怎麼現在……”
毛飛飛神色決絕,打斷了他的話,再次将幾人往外推:“快走,我這邊有辦法脫身”
黎和安沉默片刻,終是一咬牙,拉着蕭九與白君熙轉身快步離去,白君熙一步三回頭,眼中滿是擔憂與不舍。
黎和安帶着蕭九和白君熙匆匆離開營帳後,迅速朝着軍營後方較為隐蔽的角落奔去。
一路上,敵兵的喊殺聲和兵器碰撞聲交織在耳邊,不絕于耳。
白君熙緊緊攥着懷中的兵符,神色緊張又惶恐,不時地回頭張望着,似乎想要确認毛飛飛是否安全。
白君熙忍不住小聲問道,聲音裡帶着一絲哭腔:“小九,你說飛飛哥真的會有辦法脫身嗎?”
蕭九一邊警惕地觀察着四周,一邊安慰道:“我看飛哥之前禦馬之術很厲害,他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主意的,現在我們先顧好自己”
黎和安則神色冷峻,專注地尋找着安全的路徑,手中的劍時刻準備着應對突發的危險。
黎和安帶着蕭九與白君熙離開後,毛飛飛迅速在營帳内掃視一圈,目光落在了一堆雜亂的衣物上。
他強忍着傷痛,将衣物堆在一起,又找來一些易燃的枯草和雜物,簡單布置出一個看似有人隐藏其中的假象,而後用打火石點燃了衣物。
營帳内瞬間濃煙滾滾,毛飛飛趁着混亂,貓着腰朝營帳後側跑去。
此時,外面的喊殺聲愈發震耳欲聾,敵軍的身影在火光與夜色中時隐時現。
毛飛飛心中緊張萬分,但仍強作鎮定,憑借着對營地的些許熟悉,小心翼翼地避開敵軍的主要活動區域。
在一處營帳的拐角,毛飛飛不慎撞上了一名落單的敵兵。
敵兵被撞得一個踉跄,還未反應過來,毛飛飛便使出全身力氣,将其手中的武器踢飛,随後抄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砸向敵兵的頭部。
敵兵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昏了過去,毛飛飛喘着粗氣,撿起地上的武器,繼續前行,内心叫苦不疊,我天,我幹嘛非要逞強啊,早知道就跟他們一起走好了。
另一邊,黎和安帶着蕭九和白君熙在營地中穿梭,盡量避開敵人的鋒芒,白君熙緊緊抱着懷中的兵符,眼神驚恐卻又堅定。
蕭九則時刻關注着周圍的動靜,手中的劍緊握不放,随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白君熙小聲問道:“和安哥,我們要去哪裡?”
黎和安低聲回答:“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敵軍退去,再想辦法與玉将軍會合”
然而,他們的行蹤還是被一小隊敵軍發現了,敵兵們呼喊着沖了過來,黎和安眼神一凜,将蕭九和白君熙護在身後:“你們先走,我攔住他們”說罷,便揮舞着手中的武器迎了上去。
蕭九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黎和安,拉着白君熙往山上跑去。
戰鬥異常激烈,黎和安漸漸有些不敵,身上又受了不少傷,關鍵時刻,玉鶴衍帶着石亦裡和一隊援軍趕到,瞬間扭轉了局勢,敵兵們見勢不妙,紛紛逃竄。
玉鶴衍看着黎和安全身是傷,微微皺眉,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還能走嗎?”
黎和安松了口氣,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沒事,小九帶着小皇子往山上跑了,兵符還在小皇子那裡”
玉鶴衍點了點頭示意身邊的石亦裡去尋蕭九他們二人,石亦裡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玉鶴衍環顧四周,不見毛飛飛的身影,心中湧起一絲不安:“毛飛飛呢?先跑了?”
黎和安沉默片刻,将之前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玉鶴衍臉色一沉:“這個毛飛飛,他要是還活着,老子必先打他一頓”
而此時的毛飛飛,仍在營地中艱難地躲避着敵人,尋找着安全的藏身之處,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躲過這一劫。
毛飛飛不顧一切地拼命奔逃,慌亂之中,竟猛地撞入一人的懷中,那人反應迅速,一隻手如鐵鉗般緊緊抓住毛飛飛的胳膊。
毛飛飛驚恐地擡起頭,當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樣時,瞬間呆立在原地。
隻見此人左眼戴着一個黑色眼罩,透出一股神秘而危險的氣息,他不是别人,正是在原本小說裡作為最終大反派的闫嶼赫,毛飛飛滿心驚愕與疑惑,這才前期,為什麼會現在就出現。
毛飛飛下意識地奮力掙紮起來,闫嶼赫見此情景,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毛飛飛仰頭望向他,緊張得喉嚨發緊,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然而,還未等他做出更多反應,闫嶼赫便毫不猶豫地擡手,一記手刀精準地砍在毛飛飛的後頸處,毛飛飛隻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闫嶼赫輕松地将毛飛飛扛在肩頭,神色冷峻地對手下說道:“找到了,撤退!”聲音低沉而果斷,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随後,他帶着手下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隻留下一片混亂的戰場。
與此同時,蕭九緊緊拉着白君熙的手,在山間崎岖的小路上拼命奔逃,慌亂的腳步踩碎了一路的枯枝敗葉,他們的身後,追兵的呼喊聲如影随形,仿佛是催命的咒符。
蕭九的胸膛急劇起伏,汗水濕透了他的後背,但他的眼神依舊堅毅而警惕,不斷掃視着周圍的環境,尋找着一絲生機。
就在他們快要力竭之時,蕭九的目光突然捕捉到了一個隐蔽的山洞入口,那洞口被茂密的植被半掩着,不仔細看根本難以發現。
他來不及多想,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拉着白君熙朝着山洞奔去,身後的追兵腳步聲愈發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們的心尖上。
終于,兩人躲進了山洞。蕭九小心翼翼地将白君熙護在身後,緊貼着洞壁站定,大氣都不敢出。
他的雙眼死死地盯着洞口,手中緊握着佩劍,那微微顫抖的劍身反射着洞外透進來的微弱光線,映照着他緊張而決絕的面容。
白君熙則緊緊地靠在蕭九身旁,雙手捂住嘴巴,努力壓抑着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心髒在胸腔裡劇烈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一般。
洞外追兵的腳步聲逐漸清晰可聞,雜亂而急促,仿佛重重地踏在蕭九的心上。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猛地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随後湊近白君熙,壓低聲音說道:“君熙殿下,現在我們換一下衣服,我去引開他們,以免他們的目标是你”
白君熙瞬間瞪大了雙眼,愣在了原地,臉上滿是驚愕與不舍。
他剛要開口拒絕,蕭九眼疾手快,伸手輕輕捂住了白君熙的嘴巴,目光堅定而誠懇地注視着他:“君熙殿下,請相信我,我會安全回去的”